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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度社会教育论文【五篇】

时间:2023-06-24 15:25:05 来源:晨阳文秘网

教育社会学并没有让人眼热的,但有骄人的贡献,有充满活力的现在,活力后的纷争又预示着未来的发展。它的奠基者可追溯到马克思、韦伯、涂尔干,从诞生始,它就不处于边缘地位而成为教育学科群中最具思想活力、提供批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度社会教育论文【五篇】,供大家参考。

社会教育论文【五篇】

社会教育论文范文第1篇

关键词:教育社会学比较教育新教育社会学立场理论

教育社会学并没有让人眼热的,但有骄人的贡献,有充满活力的现在,活力后的纷争又预示着未来的发展。它的奠基者可追溯到马克思、韦伯、涂尔干,从诞生始,它就不处于边缘地位而成为教育学科群中最具思想活力、提供批判反思并指引路标的“母学科”之一。1971年以来,这一领域闪烁着一群光彩夺目的星星,譬如,艾坡(Apple)、伯恩斯坦(Bernstein)、吉鲁(Giroux)、瑞威(Renway)、赖塞尔(Lather)、麦克赖恩(Maclaren)、威克斯勒(Wexler)、威蒂(Whitty)1。当然还包括不久前刚逝去的布迪厄(PierreBourdieu)——他的研究凝聚着一个杰出社会科学家对教育问题与实践的关注与探究,并使“教育研究”不再划地为牢地限制在贴着教育学家标签的狭小圈子中。他们的研究使教育社会学——无论是登台唱大戏的各路理论流派,还是唱念坐打招式不同的论与认识论,皆成为吸引人的智力同时生长快速的领域。

鲍尔(StephenJ.Ball)在2000年出版的《教育社会学:重要论文集》(SociologyofEducation:Majormes)出口就发出这样的感慨:任何教育社会学的努力都是困难的,相应作出的任何概括也是脆弱的。本文无力也无意步此后尘,仅从最吸引笔者的两点出发,即在研究对象上,“建构”(make)取代“接受”(take)——研究取向中解释主义取代了自然主义;
在研究主体上,追问“研究者是谁”——立场理论的凸现,以透析西方、准确地说是国外——包括崛起中的非西方,教育社会学的“新”发展。

一、“建构”(make)取代“接受”(take)

一个研究者进入问题时,“问题”之于他(她),究竟是"take"还是"make"?这并不是一个语言游戏,而研究问题的转折——借用鲍尔的话,研究取向中解释主义取代了自然主义2。

“Take”(接受)的对象一定是外在的——与“你”(准确地说,是研究者,研究者的面具罩在你的头上,你之为你的一切,成长背景、生活世界都不重要)无关的事实,客观的事实——任何眼睛看起来都一样。这个"take"所针对的是自然事实,准确地说是物理事实,象桌子、凳子一样没有生命的东西。其实,自然事实也不等同于物理事实,向日葵可谓是自然事实了吧?在梵高的眼里与画中,向日葵充满着生命、激情,我们从梵高的眼中甚至能看到向日葵周遭的阳光、风影、干湿,看到透明的、流动的空气,看到画家的性情与生命。梵高是在“建构”(make)向日葵而非照相式的呈现(take)向日葵——“正是这有生命的、流动的、充实的空气对画面中的物体起了作用”3。而建构(make)所强调的就是“你”——“研究者”,“研究者”开始向生活中的“你”回归,虽然研究可以重塑“你”的生活世界,但你的生活、你生活中的问题关怀凌驾在学科戒律之上,主导着“你”的探究之眼。

对同样一个问题,接受(Take)与建构(Make)的研究策略与问题意识均有诸多差异。接受(Take)及其后的自然主义研究传统所关心的是各种变量、变量之间的关系。自然主义的传统企图将社会世界等同于自然世界,并将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与视角——相关性、现场实验、机率大小等等,移植于社会科学的研究之中;
用量的方法致力于“寻找”人的行为与社会变量之间的关系“事实”——客观的、外在的事实,寻找超越情境而存在的性认识。自然主义取向的研究在教育学中的,在美国被称为“教育的社会学”(educationalsociology),譬如科尔曼(Coleman)与布劳(Blau)的研究;
在英国则是算术("politicalarithmetic")的传统,区别于“教育社会学”(thesociologyofeducation)。4我们以“教育机会均等”这个重要的教育社会学问题来分析两者的路数有何不同。

“教育的社会学”(educationalsociology)所关注的是化民主社会中教育机会与社会流动之间的关系——艾坡(Apple,1996)将其表述为社会分层与所达成的地位之间的关系,即社会出身——先赋地位(社会阶层、地位、性别、种族等)与后致地位——尤以教育成就为代表之间的关系。他们将教育视为一种补救,教育对既有的不公平的社会秩序进行重新洗牌,学校教育能够为弱势群体提供补偿性援助,使他们能在一个更为公平的起点上开始其职业、文化与社会历程,因而学校被视为一个生产民主与公平的社会建制。其中最新的研究成果主要有穆勒(W.Muller)与卡尔(W.Karle)的《欧洲教育体系的社会选择》,多尔·伯拉特(M.Duru-Bellat)的《法国中等学校中的社会不平等:从数字到理论》等5。

一币两面,“补救”的社会学又有一美誉——“黑箱”的社会学,只关心教育的投入与产出,忽视——严格地说是其研究方法上不能涉入学校内部的教育教学过程。

建构(Make)及其后的解释主义教育社会学从自然主义视为当然、准确地说视为处起步。对教育社会学中自然主义传统的批判始于20世纪70年代早期,主要有三个不同的来源——新马克思主义、互动理论和知识社会学,依照“敌人的敌人即为朋友”的简单分界,它们常被笼统地视为一类,并被冠以“新教育社会学”(theNewSociologyofEducation,NSOE)6。而新教育社会学(NSOE)的核心就在于坚持不断地建构(making)问题,而非简单地从政策制定者与实践者那里接受(taking)任务。“教育的机会均等”这样一个在结构功能主义传统下被表述为事关教育的投入与产出的经济学命题,被解释主义者转换为这样一个问题域:在时间滴滴哒哒的流逝中,学校这个黑匣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教育机会均等问题”在扬(M·Young)那里,就成了“知识与控制”的问题7。教育机会均等后面是教育公平与教育民主这样一些核心价值,其后又是所建构(make)出的“贫困”概念。在英国20世纪五六十年代,“贫困”的内涵逐步由经济意义转变为文化意义,贫困者逐渐由物质上的赤贫者被建构为文化上的匮乏者——布迪厄所贡献出的文化资本成为一个重要的解释视角,而优良合理的教育应该成为“补救”文化匮乏者的利器,教育机会均等成为建设民主社会的重要途径。随着对教育机会均等的关注,学业失败者、学业能力欠佳者开始吸引教育研究者乃至公众的眼球,并被建构为一个教育问题,——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最初是从功效观出发,认定其为“教育浪费”;
随着探究的深入,这个问题逐步被转换为不同的表达、不同的关注兴趣乃至不同的研究域。学业失败者的特征首先被描述成心理特征,诸如智力商数、学业能力等等;
其后学业失败者的特征又与一组社会变量相关连,诸如家庭、阶级、族裔乃至性别,学业失败者与社会中弱势人群相勾连。此类研究后隐蔽着歧视、排斥甚至压迫——社会的等级秩序再制于学校对学生的分类过程中。

我们的疑问是“学业失败者”过去怎么不成为“问题”?是过去没有学业失败者吗?非也。学校是现代社会的人才编码场,学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对各色人力进行分类、塑造,在强筛选、强分类的教育观下,教育的一个职能就是分层与淘汰,学业失败者自然在教育决策者、实践者与研究者的视线之外,或隐匿不现或视而不见。由此看来,“学业失败者”的产生与建构应了福柯(Foucault)的一句话:从隐匿到可见,从命名到定义,从描述到,都是社会建构——即建构(Making)的过程。

直到扬等知识社会学家开始追问:学校中的分类标准由谁制定?学校中的知识代表谁的利益?在何种利益角逐中,谁被界定为“学业失败者”——社会中的弱势人群?课程——Take取向下的“法定文化”才从超越种种利益之上的Given(被赋予的、给定的)知识被还原为一种社会组织中的知识,课程这只旧时王孙燕不得不落入寻常百姓家,课程是“做”出来的“社会建构”或“社会建制”。扬与艾坡8用不同的语句指出:课程是经由意识形态(既包括政治的意识形态,也包括的意识形态)所界定的知识、所选择的知识、所分配的知识,所实施的知识。无论是正式的官方课程还是非正式的潜在课程,这些课程无论假借圣谕的权威,理直气壮地“替天言道”,还是假借科学的魅力,将自己转换为客观、中立、远离是非利益的“真理”,都被挑破了面纱,被迫承认其情境性。知识也罢、课程也罢,都是置身于具体的社会、历史、文化情境中的一种建构,甚至是复数利益群体之间相互角逐、相互妥协的社会建构。课程在此早已不是一种天赋的(Take)的客观事实,而是一个人为的(make)社会建构。当利益、权力这类社会控制凸现出来时,“更有成效地传授知识”被转换为“更公正、更合理地传授知识”这一事关社会公正的价值问题。

我们略为回溯一下二十余年间,建构(make)一派新教育社会学的发展轨迹。其核心兴趣是教育的传递过程:新马克思主义讨论着学校经验与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关系,即学校与教室再生产着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其中最重要的贡献当为鲍尔斯(Bowles)与金蒂斯(Gintis)1976年提出的“符应原则”与莫尔(Moore)的《符应原则与马克思主义的教育社会学》;
互动理论与学校人种志研究则揭示着教师与学生的社会身份的建立过程,揭示着教室中的社会控制与社会选择;
知识社会学则将学校中的知识与学科从教室中置换到社会文化背景之中,课程与教学都是社会的建构。知识社会学进而责难自由主义的知识观与教学观,认为知识内部有着明确的等级差异——精确知识的地位、尤其是可概括为数字的知识地位最高;
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的知识的地位高于口述的、民间流传的知识;
远离生活的知识即与个人生活距离较远的知识地位高于日常生活中的知识;
教学中倡导个人化的,而合作学习得来的知识地位就较低,这就是知识的层级化(knowledgestratification)9。课程、课堂教学——看似中立的学校知识场已成为不同利益群体的角逐场,文化实践中包含着权力斗争,教育中充满着不平等与压迫。吉鲁(HenryA.Giroux)等提出将文化学转换为政治学,弗莱雷(P.Freire)等学者提出学校教育学应该是“可能性的”学校社会学,教师应该勇敢地成为“解放者”与“转化型的知识分子”——这是一种新型的文化政治或吉鲁所说的“跨越边界”10。

同时,新教育社会学是一种根本性的革命而非修正性的改良,其间有一些里程碑式的研究值得再提。70年代后,教育中批判性的研究谴责教育再制着社会的不平等,在资本主义体系下充任着压迫的社会体系。美国鲍尔斯的《资本主义美国的学校教育》,欧洲伯恩斯坦的《阶级、符号与控制》,布迪厄与帕森斯(Passeron)的《社会的再制:教育与文化》皆在讨论着教育,通过其空间与时间的组织,对课程知识的选择,对居统治地位的文化与语言的传递,有效地维持着阶级的边界,学校被视为传递社会控制的“隐性课程”。用阿图塞的术语,这是“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其功能在于再制等级秩序。70年代晚期,另外一些研究凸现,开始关注资本主义学校中学生的抵抗力量,抵制论中最为突出的当属威尔斯(Willis)对英国劳工阶层子弟的研究:《学习成为劳动者》11。新教育社会学在美国的研究者主要是艾坡、吉鲁和威克勒斯(Wexler),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将马克思主义、互动理论与知识社会学熔合并铸就了一套新的、多元的批判性工具。教育社会学中纯粹的理论急速减少,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学科跨界、观念变化。到了90年代后,批判的传统与后现代的发展集中在教育政策分析和教育改革领域。

相应,接受(Take)与建构(Make)取向之后也预示着教育社会学在方法论与研究技术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接受(Take)后多为量的研究与实证主义的传统,建构(Make)后多为质的研究与解释主义传统。塞拉(Searle)1999年说:社会研究中实证主义取向是乐观的,所强调的观念实体具有理论普遍性,研究所根植的世界独立于人类的关怀之外——尽管这个世界由人的劳动所创造。相反,质的研究承担着双重责任——真实性(发现与再现行动者的意义)与建构性(社会行动者的观念是社会世界的解释)。研究社会生活最重要的关心就是理解人们赋予其行为的意义,理解与共享社会世界之于他人的意义。最好的理解建立在对所研究的生活情境的熟悉与持续参与上,这一立场有一个经典的表述:再具有独创性的理论,再科学化的观察者,无论进行多么细致的研究都无法代替对研究之下正在进行的生活本身的熟悉。12

Make后的努力正如曼罕(Mehan)所说的是一种“社会行动、文化传递与建设性的活动”,它与人们亲密互动,密切地观其言察其行,以描述日常生活中细微的矛盾与细微的差异。它同样为二十余年间所活跃的不同理论与认识论所共铸:符号互动理论、人种志研究与现象学等,为获得更多的普适性与大众性,还将实证主义的逻辑性接纳其中——以回应对其“太软”或“太随意”的批评,同时也在接受与包容女性主义与后现代的冲击。

如同一场学术接力赛跑,到为止,新教育社会学在其活跃期所呈现出的最后一个角色是反省性角色——新教育社会学将工作的基础更多地放在自我批评上,而下一棒——女性主义研究的活跃将承继着批判的传统并开启新的方向。13

二、者是谁?

如果说在新马克思主义与新学盛行的20世纪70年代、80年代(早期),教育社会学中充满着阶级、阶级再制与阶级抵抗这类术语,随着有性的(女性主义)与有色的(种族的)研究者的活跃,批判话语从宏大的、阶级这类“大词”(BigWords)转换为研究者的身份、研究者的立场等充满着微观学色彩的“小概念”。“研究者是谁”——立场(standpointtheories)开始活跃,并主导着80年代后的。

在以往的社会学与教育社会学生产中,充满着学科的微观政治学,有人称之为“社会学系研究生的隐型课程”,隐型课程有两种,其一为弱形式,它界定与控制着“像一个社会学家”,即在具体的、主题、关怀与旨趣上对学生进行社会学专业化,也即布迪厄的“惯习”;
其二为强形式,在社会学的研究过程中再制既存的权力层级化与不平等的社会关系,其中白的、男性的学者居重要的地位;
而女性、少数民族这些社会边缘群体,被排斥于知识生产领域之外14。许多人甚至认为女性研究仅是针对父权制的狂躁的报复而非合法的学术探讨。在此类学科戒律下,研究者所身居的社会位置、他(她)的生活世界所赋予其独特的意识是不重要的。教育社会学内部同样有此吊跪:对于一个具体的研究者来说,不管身处于多么边缘的情境,有多么真切的现实关怀,但一走入学科体系,就需要采用主流的、官方的语言、问题、与思维,——准确地说,将自己处理成一个抽象的“人”,一个虚假的、被异化的“人”来进行学术操作,热的问题关怀常被冷的学术技术所肢解。艾德兰·莫兰就说:社会学者尤其是的社会学者常是一群精神分裂的人15。

然而,教育是人的实践,教育学是人的科学,人有其生活与立场,有其生命痛痒亲切的所在。科学化的努力只会使研究者远离行动与实践,并建构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教育学这样有关人的实践的学科可以高居(远居)于人之上(之外)吗?并保持所谓中立的立场吗?——这种理性主义的进步论调不仅是危险的,也是一种蓄意的欺骗。不独研究者的身份被架空,教育的实践者亦被架空了。

鲍尔指出近些年来如日中天的管就是一种道德技术16,由于管理学的介入,办学如同办工厂,在市场竞争的逻辑牵引下,教师基本失去了对教学环境的控制,矮化为技工。不独教师被架空,更为严重的是教育中的人也被架空了。

福柯指出管理学是一种道德技术或权力技术,管理学使学校更象边沁的“全景敞视主义”的版本。它引入一对“天眼”,个人的一切都纤毫必显;
它引入效率与规训,个人的每一个行动都成为最节省、最经济的塑造。校长和教师都仅关注技术与能力,学校复杂、纵深的背景被简约为客观的效率——教育非人化了,教育也化了。集中体现为两点:其一,学校中的知识即课程与教学日渐远离教师与学生的具体生活,自称其为客观知识,是与具体人不关联的、不容怀疑的外在知识,学生只需与掌握它们就可以了;
其二,学生的日常生活世界被忽视了,家庭与学校两个世界被认为是同质的。学生如同孙悟空,从石头缝中蹦出来——学生文化、学生的家庭文化、家庭文化后的阶级文化都被忽视了。教育中的人被架空了。

如此之多的“被架空”的必然结果是,教育研究被架空了。女性主义就批判教育研究被雄性化(maleable)——即被权力化与庸俗的权威化了。刻板的技术简约主义使教育远离无家可归者、失业者、贫困者,教育可以为社会中的高地位人群锦上添花,却不肯为弱势人群雪中送炭;
教育研究远离种族主义、制度混乱、社会隔离与社会融合这类真切的现实议题,或只顾大而空泛的“应然”理念,或一味钻入琐屑的细节之中。

立场理论从一种批判的理论更多地转换为一种批判的工具。它首先是一种被压迫者的声音,被压迫者、被歧视者开始尝试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声音——在以往的主流教育社会学中被消匿的声音。有色人种、女人、同性恋、有障碍者开始重新划定其疆域,挑战教育社会学的理论基础、工具甚至研究传统。

首先,立场理论挑战着本质主义17。立场理论强调研究者的立场,知识是如何被生产出来的?知识的生产者与知识之间的关系如何?传统的认识论认为知识与认识者自身的位置无关,知识是外在的、等待着被发现的事实(outthere)。晚近尤其是在女性主义、后现代的研究域中,知识是建构出来的(make,nottake)。立场理论质疑认识上的特权主义,白男人在所生产的理论中凝冻着其自身的特权,他们凭借认识上的霸权、出版上的霸权,将建基于其立场上的特殊主义的认识转换为普遍主义的叙述,并采用去立场化、去价值化、去情境化的策略,驱逐来自不同立场的其他声音。

立场理论宣称其理论的发展来源于研究者所身处立场的差异性,女人的天地不同于男人,女人的社会位置不同于既往生产知识特权者的位置,因而,女人的研究视野能够引导知识的生产与对社会实体的新解释。哈丁(Harding)从女性的生活引发出这样的疑问:“谁的科学?谁的知识?”,知识根植于不同的主观情境与社会情境,研究本身体现出社会的价值诉求与政治诉求18。知识总是落座在具体的社会情境,甚至是个人境遇的某种表达,任何表述都有其局限性,也都有其背景性。唯此,表述才是真实的,也才是真诚的,水一般清澈的日常生活中才有那么多常人难以觉察、难以置信的诡秘。在黑泽明执导的《罗生门》中,每个人的解释在其个人情境中都是真实的表述,本质主义的犯罪观被重新解释了——谁是谁非,一个客观的事实不再存在,而是借助权力,某些特殊的话语能否转换为公众的意识;
或许是特殊的话语之间彼此协商、沟通,并达成共同接受的一种解释。

女性主义研究者进而开始质疑本体论,并将新的本体主义感觉论带入教育社会学和社会生活、社会活动的新领域——将特殊的性别与情感带入研究领域之中,女性主义开始了其身份政治。女性主义赋予学校性别的视角与框架,认为学校的场域极大地忽视着女性独特的经验,在教育目标上、学校评价上以及课程与知识上,教育都再制着男性与女性的区隔与对立,将女性定义为“非男性”——男人的指标成为人的常态指标,女性在此指标体系下永居劣等。女性主义批判的锋芒甚至直指马克思主义与新马克思主义,认为仍然是观念上的“父权制”。19女性主义正是从询问性别本质为何这样一些基本问题开始,扩展到询问社会身份本质,女性主义也开始消解着本质主义。

其次,立场理论还挑战着研究的过程与方法。女性主义活跃在文学、、大众文化、和社会科学话语中,女性主义挑战着这些学科的“科学集体无意识”,既包括研究过程本身——生产学术的模式,也包括研究的主题——研究者的悖论——寻找研究者的主观性20。哈丁1986年指出,社会学研究如同“手工劳作”,而非现代科学研究中盛行的化与科层化的模式。女性主义从最根本上挑战着男性研究中的“上帝之眼”。21

在对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关系反省上,莫蕾(L.Morley)1996年发表了《与父权制协商:女性研究的挑战》,指出许多研究都是所谓“研究”(raperesearch)。女性在参与父权化的研究中被视为可以被任意剥削、任意闯入的客观对象,研究者为了自己的专业声誉与职业发展可以任意闯入女性的生活之中,却从不反省这样的研究过程对参与者有什么伤害22。女性主义在对父权化的研究批判中,呈现出多元的认识论,她们还试图用协作的、参与的、合作的新型研究风格来替代男性化的研究风格——个体主义、竞争主义与主客对立的研究风格。赖塞尔(Lather)称其为“女性主义人种志研究”,她们致力于让沉默的、受压迫的人发出声音来。相应,也有声音用苏格拉底的对话法或精神助产士(催生婆)来寄托对女性主义人种志研究的期许,每一次询问既是话语,更是新的实践23。

值得重视的是,立场理论并非一个整合的理论,在强调研究者立场这一策略下,各种立场的研究者之间也充满分歧与冲突。譬如,主流的女性主义与同性恋、有色人种主义之间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然而,女性主义的普遍性的政治诉求,女性所共享的诸多经验超越了种族与阶级性、年龄与文化背景,因而,迥异的女性经验被笼统地归类于“女性经验”的框架之中,将女性研究者视为一个共同的“阶级”或享有一个“背景”。

再次,立场理论的实践还有效地挑战着教育社会学中的传统并重塑着教育社会学的未来。教育社会学中盛行着西方中心主义,欧洲尤其是来自安格鲁·萨克逊森的传统、与目的,确定着教育社会学的发展;
教育社会学主流声音多来自法国、德国、美国这样的西方国家,经济上的优势帮助它们攫取智识上的霸权。艾恩奇(Lynch)以爱尔兰为个案探讨高等教育中的平等问题时,发出这样的感慨:小国家要开启自己的理论传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是多么艰难!24。

社会教育论文范文第2篇

教育学要想成为一门学科,首要的条件是找对研究对象。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什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除了稳定重现这个基本要求之外,教育学对它的研究对象还有多项约束条件。首先,它不是其他学科的研究对象。在学科逻辑上,其他学科无法发展出关于它的知识,而只有教育学能够发展出关于它的专门知识。其次,虽然它不需要代表教育实践的全部,但它能够带来对教育的某种整体理解而非局部理解。最后,研究它所获得的知识有助于提升从教者对教育的理解力和行动力。为了回答教育学的研究对象问题,我们需要首先确立理解教育实践的整体框架。当我们过于关注局部而深感困惑时,我们需要退回到整体。从观照实践的角度看,教育整体上是什么并不取决于我们看到了什么,而是取决于我们做到了什么。所以,教育学的整体框架只能是:目标-手段-结果。在“目标-手段-结果”框架中,目标与手段之间的联系绝不是形而上的模式、方法、策略所表达的静态函数关系,而是依赖设计技术建立起来的动态算法关系,是一种操作性的逻辑联系。这里的目标是统合考虑社会、学生和知识三要素的结果,既具有形而下的内容又符合形而上的价值追求,而不是所谓的一般目的或终极目的。手段与结果之间的联系是自然发生的,可以由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等学科给予部分解释,但是这些只是底层的、泛泛的解释,在逻辑上与具体的教育目标无关,还不是教育学意义上的解释。在教育学的整体框架中,理解了“手段”的整体性,也就理解了教育的整体性。我们把“手段”看作一个系统,称其为教育系统。在现实意义上,它是教育者、受教育者等多个主体之间组织起来的、有计划、有明确功能的信息流动网络。(杨开城,2011a)教育目标是教育系统的属性,结果是教育系统的某种输出(即功能)与学习者耦合的后果。因此理解了教育系统的功能机制,也就理解了教育学意义上的教育整体(不是指教育实践的所有方面)。

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无法提供关于这个系统功能机制上的解释,也无法建立手段与结果之间的教育学意义上的联系。系统功能意义上的、系统机制上的解释只能由教育学负责。而这个系统机制是设计的结果,是在理论基础学科所揭示的各种规律的基础上“构造”的结果,是“做”出来的,不是纯粹“看”出来的。这个系统机制所要处理的基本矛盾就是教育实践的基本矛盾,即学生成长的自主建构与教育者的文化传递之间的矛盾。(杨开城,2010)教育实践的这个基本矛盾是现实中的具体矛盾,所以形而上的理论范畴无法描述它。这个矛盾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在人为干预下、通过构建的教育系统展开的。因此这个矛盾在性质上是合目的性的动态算法问题而不是合规律性的静态函数问题。它独属于教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基础学科理论无法独立描述它。教育系统是基于实情数据而构建的,它是个体与社会之间的文化桥梁。教育系统的数据基础包含三个方面:社会背景下人的发展需求、人的当下状况以及文化知识体系。而知识是理解人与社会的工具。所以,知识体系是基础中的基础。与个体的成长相比,知识表现为客观的信息,这是教育系统具有可重现性的根基。教育系统是一种信息网络系统,不是一种行为系统,结点并不是参与者个体,而是个体对信息的处理。因此由个体所带来的不可重现性便去除了。教育活动中的从教者和学生的行为是无法重现的,但教育系统中的信息流动则是相对稳定的,都指向特定的目标。只要目标相同,相应的信息流动在知识语义方面则是相近的,其总体特征也是稳定的。所以,教育系统是可重现的对象。在教育系统中,任何局部的信息处理和交互都可以由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解释,但是整个教育系统何以能够具有达到具体教育目标的功能只能由教育学系统机制来解释。由此可知,位于教育学整体框架中的教育系统就是教育学的研究对象。这里的教育系统不是指教育的社会组织系统,而是一种人为创建的多主体间信息网络,只不过它的功能指向人的成长。总之,教育学的宗旨是:我们设计什么就研究什么、我们创建什么就研究什么。这样的教育学不再是指Pedagogy,而是指Educology①,我们称之为新教育学。以教育系统为研究对象的新教育学是关于教育系统的理论,关注的是“如何理性创建”和“创建之物如何”。

这种新教育学的基本理论功能是:第一,指导从教者在多种约束条件下做出理性的行动规划;
第二,指导从教者完整地理解行动的规划和行动本身。要完成这样的理论功能,新教育学就必须提供以下两方面的知识。

(1)用于设计、开发和维护教育系统的技术知识。这套技术必须解决需求的表征、目标的表征、各种约束条件的表征,设计对象的结构化、从需求到目标再到教育系统的操作技术,确保各级各类设计对象的目标-手段一致性,提升各级各类设计对象的性能、可适应性、可重用性等问题。在教育实践中,在特定约束条件下设计和维护教育系统,确保其目标-手段的一致性、高适应性和可重用性以及降低实践成本,仅仅依赖从教者的个人经验是不够的,必须依赖构造教育系统的技术知识。新教育学将教育系统的构造技术称为教育技术。而研究创建这套技术体系的学科就是教育技术学②。目前已经获得初步发展的是教学设计技术和课程开发技术。教学设计技术是教学系统的设计技术,课程开发技术是课程系统的设计技术。课程系统和教学系统是教育系统的子系统。教育实践中的很多关键问题都不是“言说”所能解决的。教育学只有发展到技术化的水平,才真正具有了可操作性,才能与实践接轨,“既要如何,又要如何”的理论话语才可能退出市场,教育行动才可能摆脱精英主义、经验主义的状态。也只有拥有了如教育技术这样的专业技术,教育才可能发展成为专业领域。这也使得新教育学成为一种只能通过操作才能理解的知识体系,仅仅通过阅读是无法透彻理解的。

(2)作为教育自身规律的教育系统运行机制及其整体特征的反映性知识。这些知识必须解决教育系统的动态系统建模、系统运转机制分析、整体功能性能(一致性、适应性、可重用性等)指标分析和计算、系统缺陷归因等问题。教育系统就是一个以文化知识为基础的、遵循一定规则的信息流动网络。教育系统的功能并不是学生的成长效果,而是指学生个体与教育系统的联结点处各种信息的输出,包括事实性信息、价值性信息、人际交往信息、管理规则信息等。而教育系统面向某个个体的信息输出则取决于其他信息源的信息输入以及实际发生的信息流动机制。教育系统的运转机制实际上就是信息的社会性建构和分配机制。我们将教育系统的运转机制区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事实性信息流动方面,另一个是价值性信息流动方面。关于教育系统事实性信息方面的知识体系被称为教育现象学,关于教育系统价值性信息方面的知识体系被称为教育价值学。它们分别负责揭示教育系统运转规律的事实性方面和价值性方面。这两方面知识结合在一起,对于教育系统真实运转过程中所产生的教育现象提供机制层次的解释,既包括教育功能是如何发生的,也包括系统缺陷是如何被人为地引入的,等等。教育现象学和教育价值学都属于教育科学。只不过教育价值学属于价值科学,是关于价值对象之间事实性关系的科学。这里的教育现象学并不是现象学意义上的教育现象学。其实现象学教育学并不是现象学的,因为现象学教育学无法真正执行现象学还原和本质直观,还将个体性主观的现象学方法运用到主体间框架中。虽然在新教育学理解教育的整体框架中包含有“结果”要素,但新教育学更关注的是产生相应结果所需要的教育系统功能。也就是说,新教育学更多考虑的是功能而不是效果(特别是学生的成绩),因为功能可以是理论问题,而效果只能是实践问题。教育效果是学生参与教育系统耦合出来的,一方面取决于教育系统提供给个体什么样的微观环境(即教育系统的功能),另一方面取决于个体自身的准备和具体行动。对于学生来说,教育系统提供的是现实的可能性空间。学生在教育系统中的选择和创造并不是教育系统所能控制的。因此,新教育学倡导一种“不败即成”态度,避免失败,忌追求某种特别的成功。教育原本就没有所谓的成功学。由此,新教育学与旧教育学的发问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旧教育学这样发问:怎么行动、条件如何,学生才会更好?而新教育学这样发问:怎么行动、条件如何,教育系统的功能和性能才会更好?综上所述,教育学学科知识体系可以分为教育技术学、教育现象学和教育价值学三个分支.。教育学的这三个分支以各种教育XX学为理论基础,其实也就是以XX学为理论基础。教育技术学关注教育系统的构造,考察系统的目标合理性、系统要素的多元性、目标与手段的一致性、动力水平、系统维护的成本等方面。目前教育技术学已创生的独特概念包括:知识建模、FC知识图、知识推理路径、知识组件、开发取向、目标-手段一致性、技术人造物缺陷分析法,等等。教育现象学关注教育系统中事实性信息的流动规律。目前教育现象学已创生的独特概念包括:教学系统、激活量、IIS图,等等。教育价值学关注教育系统中的价值性信息的流动规律。教育价值学尚没有展开实质研究。

二、新教育学的基本研究范式

很明显,在“目标-手段-结果”的整体框架中,作为手段的教育系统必须先设计出来才能得到执行和修改,而一切教育改进都必须以设计为抓手,一切修改意见只有嵌入设计才能稳定地发挥效用,所以新教育学主张践行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以设计为中心的研究(Design-CenteredResearch,DCR)范式。DCR是针对DBR(Design-BasedResearch,基于设计的研究)而提出来的研究范式。DBR是一种“在真实情境中,以研究者与实践者的协作为基础,将科学的方法与技术的方法有机结合,通过反复循环的分析、设计、开发和实施,开发技术产品,在改进教育实践的同时,修正和发展新的教育理论的一种研究方法论”。(焦建利,2008)这里的教育理论不是指泛泛的教育理论,而是指“对情境敏感的设计原则和理论”,(Wangetal.,2005)被称为教育的设计科学。DBR可以区分为实践取向的DBR和理论取向的DBR。实践取向的DBR实际上是教育领域中的软件工程过程,而理论取向的DBR由于误解了迭代、教育行动的不可重复性、不具备正确的认识论基础而无法发展出教育的设计科学。(杨开城,2013b)实际上DBR只是一种精细版的行动研究,无法承担教育学学科理论的建设任务。它唯一的贡献是让人们开始关注教育的设计属性。(王文静等,2008)与DBR不同,DCR是一种关注教育干预的设计过程,旨在发展教育设计的技术知识,并探索教育系统的运转机制和整体特征的研究范式。DBR与DCR的差异很明显。DBR关注的是教育干预本身,着眼于教育干预的有效性,而DCR关注的是教育干预的设计技术,着眼于教育实践中的一致性;
DBR的目的是发展情境性“知识”,而DCR的目的是发展脱离情境的技术知识;
DBR与情境紧耦合,不具有可重复性,而DCR可以重复。在DCR指引下,当面对教育实践问题时,我们总是首先回到教育设计的技术过程。

而教育学理论的进化总与教育中的设计技术有关。这种与技术知识关联密切的新教育学理论研究自然采用开发取向。所谓开发取向,“是指通过研究开发和设计的原理以及各种可重用的技术来尝试解决实际的教育教学问题,并在这个过程中体验理解教育教学规律,以形成对教育教学规律的独特认识的研究取向。”(杨开城,2004)开发取向主张将教育系统及其所包含的知识产品看作是一种技术人造物,即人们利用某种特定技术所创造的事物,(杨开城,2005)强调从设计过程入手,基于实际数据和层次模型去理解它们。对于教育技术学来说,DCR主张采用技术人造物缺陷分析法来改进设计技术。所谓技术人造物缺陷分析法,“就是通过分析某种技术所生成的产物的缺陷来分析和反思所运用技术的缺陷并使之得到改进的研究方法。”(杨开城,2005)技术人造物缺陷分析的基本流程见图2。图2技术人造物缺陷分由于技术体系是由技术效应件、技术系统和技术产品构成,因此技术的进化表现为技术效应件的进化、技术系统的进化和技术产品的进化。(杨开城,2008)除了基本技术效应件的发明之外,技术进化都源自技术在应用过程中发现的功能不足,即缺陷。为了弥补缺陷,人们会将技术操作过程进行更加细致的分化,或寻找更加合理高效的效应件。对于教育技术来说,它的缺陷首先表现在它的生成物即教育系统上。虽然并非所有教育系统的缺陷都源自教育技术,但教育技术自身的缺陷必定表现在教育系统之中。所以,通过识别教育系统自身的缺陷,再沿着教育技术的操作链条反向追溯,我们会找到教育技术自身的缺陷环节,并根据现实的需要改进技术。教育技术学的技术人造物缺陷分析在教育领域中首开缺陷分析之先河。对于教育科学(教育现象学和教育价值学)来说,DCR主张采用基于信息流的分析方法来探究教育系统的运转机制和整体特征。教育科学需要对现实的教育系统进行系统建模,找到构成系统的最基本、最微观的构成成分以及这些成分组成整个系统的层次模型。由于教育系统在性质上属于信息系统而非物质系统,因此最微观最基本的构成单元是信息流,因此教育系统的建模及其分析必然是一种基于信息流的建模和分析。这就需要对直观的教育系统进行信息流切分,然后在此基础上构建运转机制模型、探求整体特征并对这些假设进行实证检验。教育系统的信息流分析基本过程见图3。

三、新教育学的理论旨趣

新教育学并不关注教育实践的所有方面,而只关注教育系统,为教育系统的设计、开发、评估和维护提供理论知识。教育实践的其他方面由其他学科来支撑。

(1)新教育学不宣布一般的教育目的是什么,而是为制定清晰合理的教育目的和目标提供理论支撑。“把什么作为教育目的来看待”是实践问题,“应该把什么作为教育目的”是理论上的形而上学问题。在新教育学眼中,合理的教育目的和目标是综合权衡社会需求、学生发展需要和人类文化遗产三方面信息以及各种行动约束条件的结果。对于教育目的,新教育学关注的是它的可达性而不是应达性,是它的清晰无歧义的表征而不是形而上泛泛的空话。

(2)新教育学不关注泛泛的方法模式,而关注如何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地设计教育系统以达到具体的目标。新教育学不认为“有目的的行动就是理智的行动……而理智行动就是意味着有目的和符合目的的行动”。(杜威,2009,pp.98-99)教育目的无论多美妙、多高尚、多和谐,它与教育手段之间都不会自动建立联系,不会是自然的统一。这种统一是具体实践的结果。新教育学将这个问题看作是一个形而下的“技术活儿”,是一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事务,是一种教学方法模式无法解决的问题。新教育学要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提供理论知识。用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教育学不可能是形而上学。

(3)新教育学不关注有效性,而关注教育实践中的一致性。在教育研究中,有效性通常指的是某种教育干预在某种(研究)情境下令当事人(甚至蜕变成当权者)满意的程度,主观性、情境性很强。教育中的有效性研究存在归因困难(无法从效果出发检验方法模式的有效性)、适用范围狭窄(只适用于教学领域)、难以适用于反思性分析(没有客观判据确定教学失误到底发生在哪个环节,因而拒绝理性)等困境。我们将有效性研究称为“有效性陷阱”。一致性研究则不同。一致性是从微观数据分析出来的。当我们发现不一致或者某种一致性水平低于可接受的标准时,我们可以从分析机制和微观数据中找到这种不一致的来源,归因不存在困难。一致性这个概念贯穿整个教育领域。从社会需求感知,到教育目的目标的确定,到课程产品及其体系的构建,到将课程意图转化为教学方案,到教学方案转化为教学行动,直到各种考试测验,都存在着各种一致性问题。确保各种一致性是教育实践的基本要求。相应的,基于一致性的反思性分析的逻辑是这样的:若目标是合理且完整的(价值取舍合理、期望合理),教育系统设计与目标是一致的且可行的(包含着设计者对各种规律的理解和遵循),且行动与系统设计是一致的(临场处置没有偏离预设),那么行动就是可以接受的(具体何种效果,则取决于非可控要素)。如果某次行动是不被接受的,那么可以怀疑某处的一致性被严重破坏。沿着上述逻辑链路进行回溯,结合同行对话、经验借鉴,进行反思性分析,从而改进理念、技巧、技术、经验、视野等等,进而提高从教者的综合职业素养。

(4)新教育学不关注人成长和社会发展的规律,而关注教育自身的规律。新教育学认为反映教育基本矛盾的规律才是教育规律,即教育系统的运行规律才是教育规律③。教育原理是指教育系统何以达到目的的原理。这一原理是指一种技术性原理。实践中的教育问题都是算法问题,教育规律也就必然是指这类“算法”的外部特征、内部结构与功能的关系,等等。所以,新教育学关注的是教育系统的功能与结构。这里的结构不单单是指某种静态结构,而且指系统运作所表现出来的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从理解的角度,新教育学关注教育系统的正功能、负功能、显功能、潜功能以及这些功能与系统结构的关系;
从构造的角度,新教育学关注教育系统的构造技术。

(5)新教育学不关注实践的成功,而关注教育系统的缺陷。既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美好的,那么就从消灭已知的丑陋开始。新教育学坚信,既然我们无法事先知道普适的、无缺陷的教育系统是什么样子,那么就从识别教育系统的缺陷入手,通过调整系统的内容、内在结构和适应性以避免缺陷再度发生,促使教育系统可以与它的外部环境协同进化。由于新教育学提供了构造和理解教育系统的知识,那么它便可以帮助人们理解那些系统缺陷是如何被人为地引入的,并对症改进。

四、新教育学如何走向实践

现代教育需要教育成为一个专业性领域。利伯曼指出,一个被广泛认可的专业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基本条件:(钟启泉,2001)(1)范围明确,垄断地从事对社会不可缺少的工作;
(2)工作需要运用高度的理智性技术;
(3)从业者需要长期的专业教育;
(4)从业者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均具有广泛的自律性;
(5)专业的自律性范围内,从业者直接负有做出判断、采取行为的责任;
(6)非营利的目的,以服务为动机;
(7)拥有综合性的自治组织;
(8)拥有具体的伦理纲领。概括地说,当一个行业能够有组织地利用专业技术和其他专业知识,在专业精神、专业伦理规范的约束下,为社会提供专门的专业服务,并赢得社会信任、拥有专业权力的时候,这个行业就成为了一种专业。而专业领域的诸多要件中,以专业技术为核心的专业知识是专业的最核心要件。(杨开城,2012)没有了这个要件,其他要件就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所以,新教育学只有包含了技术知识,才会使得教育作为一种专业成为可能。现代教育需要的是专业性的从教者群体,而不能单纯指望教育大师——教育思想、经验、成功的集大成者的横空出世。个别人因机缘巧合而成为教育大师是可能的,但所有从教者都成为教育大师是不可能的,可是所有从教者都成为教育专业人员是可能的。个体的教育行动的确需要一些旧教育学所说的智慧,但整个社会的教育行动更需要专业的新教育学知识。新教育学为从教者提供的指导绝不是“只要按照某某原则规范去做就会取得何种理想的效果”的承诺,而是实际工作中所需要的各种科学和技术知识。新教育学能够为教育实践独立地提供知识,因此面对实践问题,新教育学主张分工原则,只提供学科理论,并不直接参与从教者的问题解决。实践问题是从教者的问题,新教育学并不代替从教者定义问题,也不直接解决这些问题,只是为解决问题提供理论武器。但这些武器的学习及有效运用并不简单。

作为技术与科学的新教育学具有可用性、实用性是显而易见的,但不一定具有易用性。新教育学对于从教者来说是有门槛的学科。新教育学所支持的教育实践的基本模型如图4所示。新教育学走向教育实践至少需要以下几方面的准备:第一,人员素质准备:通晓尽量多的哲学和其他科学知识以及一定的信息技术素养,有一定的学习毅力。新教育学的理论基础庞杂,涉及面广,这需要实践者具有相当广泛的知识面,否则难以理解教育学中各种操作技术的合理性。此外,新教育学包含大量的技术知识。大道至简、宏术至繁。技术总要比科学更复杂,而且它们需要操作才能理解。这就需要实践者有一定的信息技术素养和学习毅力才能掌握和运用这些技术。第二,数据准备:学科知识库、学习活动库、课程组件库等数据库。新教育学所支持的现代教育是基于数据的教育实践。无论是教育技术学还是教育科学,都不是仅仅基于常识和经验来思考的,它们的运用都需要数据支撑。教学设计、课程开发的数据基础之一是学科知识体系,从教者之间还需要共享可重用的学习活动方案和课程组件,这些数据必须以数据库的方式存放才可能使它们在从教者群体中长时间广泛流转。从教者不需要每次都重新构建这些基础数据。第三,工具准备:各种设计、开发、维护、分析、诊断的自动化软件工具。新教育学不但需要数据的支撑,还需要处理这些数据的软件工具的支撑。只有这些工具软件解决了信息的重复加工和自动处理以及工作效率等问题,从教者才可能从繁重的信息加工工作中摆脱出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的创造性方面。

五、小结

社会教育论文范文第3篇

(一)培训提高,形成学习共同体聚合人气,是组建团队、发展社团的第一步;
要让社团真正运作起来,还需要通过培训提高、组织活动,才能形成社会组织。社区学院针对这些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学习圈”,组织专业培训教师开展相应的培训活动。通过培训提高,把兴趣爱好群体转化为学习共同体。社区学院开展了抒情舞蹈系列培训、声乐系列培训、书法系列培训等,通过培训,建设学习共同体。由于有学习圈的基础,这种系列培训就产生了凝聚力,同在一个圈子的群体,从共同爱好出发,相知相识,经常活动在一起,组建社会组织就有了良好的基础。仅以幸福社区试点单位的普晖社区为例,萝岗社区学院与家庭综合服务中心的“快乐运动站”就培育了“:凝聚”武术太极队、广场舞“明汇轩和谐队”、年轻妈妈舞蹈队、综合活动“金秋队”、星光老人合唱队等团队。

(二)互助合作,创立民间社会组织在创建幸福社区活动中,街道办事处(主要通过社会事务科)、社区学院、家庭综合服务中心三者互助合作,有效发挥各自的优势,形成合力,在组建社会组织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心主要的作用是培育群众领袖骨干、组织活动以及参加各种比赛等,聚合了有着相同爱好兴趣的人群。社区学院的优势在于其汇集了一批不同学科与技能特长的教师队伍,能够根据不同圈子的学习需求,选聘合适的教师开展专业性的培训,满足不同圈子的学习需求与素质提升。创建幸福社区的责任单位之一是街道办事处。社会事务科在其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快乐运动站”的创意就是社会事务科主导的。快乐运动站组织的各项活动,社会事务科都协助申请经费,支持各社团参加区内外各项比赛。同时,该科还经常联系协调社区所在居委会认真落实综合评估,并指派专人辅导各社团撰写组织章程,协调推选负责人,热心引导和协助社团逐步规范管理等,促进了社会组织的建设。简言之,社会组织的创建经历了三个环节:首先是通过项目组的沟通,初步形成爱好者的聚合,组建共同“学习圈”,这是基础;
其次,就是对有着相同或相近爱好的学习者,进行培训提高,这是维系共同学习圈中的人群能够经常相聚的前提;
最后,就是社会组织的创建,也就是把临时的团队转化为固定的社会组织。

二、培育与发展社会组织的必要性

(一)城市化发展与社会转型的需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进程很快,目前城镇化率已经超过50%,并且还在加快。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的社区又有什么变化呢?三十多年来,地无论东西南北,城无论大中小,都在成片地建设着住宅小区,这些小区就是当前城市里社区的主要形式,也就是新社区。这种新社区与改革开放以前城市里以单位为主体的社区以及农村里以村落为主体的社区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主要表现为:新的社区居住的成员千差万别,人与人之间比较陌生;
所谓小区的物业管理基本上是只管物事,不管人事;
小区里有大量的出租屋,住着不同类型的打工族,还有相当一些房子居住着空巢老人。在这样的小区中人与人之间缺少沟通与联系,治安情况存在诸多隐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及社会转型,社区的治理也必须要转型,从“单位人”向“社区人”转变应该逐步成为一种大趋势。杭州成人教育研究室主任汪国新教授曾经说过“现在很多地方有的只是居民区,而没有社区,因为真正社会学上的社区需要文化认同感”。这在某种层面上说明我们的社会治理还存在缺位的现象。

(二)实现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的需要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把以往“社会管理”的表述提升为“社会治理”,体现了我们党对国家和社会治理规律认识的深化,将对我国未来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需要我们推进社会治理创新,促进社会组织发展,注重运用法治方式,实行多元主体共同治理。治理是各种机构或个人管理其共同事务多方面的总和,调解不同利益主体并相互合作实现目标的持续过程。既包括迫使人们服从的正式制度,也包括各种人们为实现共同目标而达成的非正式的制度。培育与促进社会组织的发展,有效调动社会各界的积极性,是不同人们实现共同目标的有效方式之一。培育与促进社会组织的发展,让社会组织成为公共治理主体之一,有利于化解矛盾,促进人与人的理解与融合、促进邻里的和睦与社区的和谐。

三、运用社会治理理念推进社区教育的作为

(一)社区教育能够担当社区教育是人本化、人文化特征极为显著的教育,是一种面向城乡居民,以提高城乡居民素质为根本宗旨的教育与实践的活动。市民素质教育作为社区教育的一项根本任务,一直得到各地社区教育工作者的高度重视。按照联合国科教文组织(UNESCO)1979年关于“教育”的定义“,教育是能够导致学习的交流活动”,尽管社区教育是非正规的教育,但是社区教育实实在在的就是导致学习的交流活动。在以城乡居民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层面上,社区教育发挥着正规教育所不能替代的重要作用。针对城乡居民,坚持以人为本,面向社区所有成员,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引领,开展思想道德、社会文化生活、职业技能、民主法制、文明礼仪、生态文明等方面的教育,以及学会生活、学会发展的教育与实践等内容都是一般正规教育所难以完全覆盖的,这是社区教育课程体系的多样性。这些多样性的课程,在提高居民素质的同时,在“维权”和“维稳”方面,都能够发挥一定的辅助作用。社区教育通过其区(县)、街镇、村居的三级教育体系,立足本地资源,开展上述不同系列的讲座、培训及相关活动,既满足不同群体的不同需求、又引导不同群体的共同需求;
在社会治理层面上是有利于担当起“把矛盾化解在社区,把稳定落实在社区,把公平推进到社区,把和谐建设进社区”的相关责任的。

社会教育论文范文第4篇

[论文摘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成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的奋斗目标和伟大实践。德育教育对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对全民族素质的提高,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战略任务。认真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加强和改进德育工作,积极推进素质教育,为社会培养全面和谐发展的合格人才,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和重要体现。德育工作如何顺应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要求,承担起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的重任,是摆在德育工作者面前的重大课题和紧迫任务。

一、德育与社会的和谐共存

(一)德育角度下的和谐

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就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在社会结构中以人为主体的各层面、各要素之间关系的相互通融、彼此协调的状态;
道德则是人类处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三者关系的伦理智慧与行为规范,是以一种非强制性的传统习俗、社会舆论、内心信念、人类良知以及教育去调节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从而保证整个社会有序运行的精神力量。无论社会多么进步,法制多么完善。和谐社会的首要前提无疑是一个具有高度道德感的社会。

(二)德育的和谐价值

新的社会发展观、发展模式赋予现代德育新的意义,它是通过对人的道德的、善的品质的塑造,赋予人以智慧和道德力量,使他们在一切生产的、生活的社会活动中,有可能按照道德的、人性的要求去做出价值的定向,使人不仅能按照物的尺度去认识世界,而且能按照符合人自身的善的尺度去改造世界;
不仅懂得世界是怎样的,而且懂得世界应该是怎样的,从而使他所塑造的世界更具人性,更适合人自身的需要与发展,而不是背离人的需要与发展。从这种以人为本的发展观出发。德育的价值也主要表现于人自身价值的提升、人的各方面素质的提高、人的全面发展、人的本质力量的展现与增强。因此。站在人的和谐发展的高度,我们有必要对德育的使命和功能进行再认识。要让我们的社会成员具备和谐社会中的“和谐人”所应有的思想道德素质。同时在制约社会和谐的各种力量中,由道德价值观凝聚起来的精神上的和谐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人们只有有了共同的价值观念和道德追求,面对社会的诸多矛盾和利益冲突,才能达成谅解,形成共识,理顺情绪,凝结意志,协调行动,步调一致。一个社会是不是和谐,一个国家能否实现长治久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全体社会成员的思想道德素质。没有共同的理想信念,没有良好的道德规范,是无法实现社会和谐的。

二、和谐德育-和谐社会视角下的德育教育

(一)和谐德育的特征

一是坚持以人为本。德育的根本目的在育人,和谐德育必须是坚持以人为本的德育。在教育目的上,突出德育为先、全面发展的理念,把促进学生德才兼备、全面发展作为教育的目的和归宿;
在教育对象上,突出个体价值、社会价值相统一的理念,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把适应社会发展需要和发展学生需要有机结合起来。二是遵循科学规律。首先要遵循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活动规律,根据受教育者年龄、心理、阅历、个性特点,选择适当的德育内容和方法;
其次是遵循德育工作的规律,充分认识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内容、教育方法等要素在德育实践中的内在本质联系,按规律办事。三是体系完整。协调推进,协调发展。和谐德育应该是由若干相互联系的基本要素构成的具有确定特性和功能的个完整体系,而不是单一方面;
应该是作为个完整体系良性运行。

(二)和谐德育观念的创新

和谐观念是构建和谐社会派生出来的一个问题,既是构建和谐社会的思想保证与前提,又是和谐社会的本质要求。和谐观念,就是要把和谐的意识、和谐的价值取向内化为人们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形成和谐的社会心理与社会氛围。在当前社会,要教育学生增强以下和谐意识;
1.开放式的德育理念。德育工作者应把封闭式德育变为开放式德育,把学生德育“小课堂”同社会德育“大课堂”结合起来。新时期德育的根本任务,不是培养单纯的书生,而是培养品格健全、学识广博的人才;
不是限制学生成长,而要培养他们的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完善的能力。2.诚信意识。诚信是现代社会中做人立世必须具备的一项基本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和谐社会一定是一个诚信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友善、相互信任,是社会和谐稳定的基础。每个人都要恪守诚信,信义相交。坦诚相待,做到“言必信,行必果”。3.确立“以人为本”的德育观。当今德育工作对象的思想意识、心理素质、价值观与以往相比已大不相同,所以德育方式的选择必须以人为本,关键在于是否受学生欢迎,是否具有针对性,是否生动活泼,能使受教育者在轻松、自然的状态下愉快地接受教育,从而得到情感的陶冶和知识的建构。(三)和谐德育方法创新

一是要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奋斗目标及建设内容纳入学校的学科教学与德育课程之中,注重德育内容的现实性。首先要从理论与历史二个维度结合人手,在各科教学及德育课程中,有机穿插和引人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关社会和谐、人际和谐、天人和谐的思想文化资源,并及时宣传在建设和谐社会的过程中所涌现出的先进人物和典型事迹,引导学生做好人好事,学先进等行动。其次是内容的现实性,马克思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德育必须适应客观现实的需要,并与学生的发展需要相一致,才会被大学生所接受。因此,高校德育要坚持以学生为本的育人理念,立足学生的全面发展,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实施人文关怀。坚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人高等教育和高校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教育学生,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最大限度地形成社会思想共识。二是充分整合学校、社会、家庭在德育方面的影响力量,使之形成合力。一个优化的社会关系环境,有利于德育有效性的实现和提高,从而有利于德育价值的最大化实现。构建和谐社会下的高校德育环境,需要学生、学校和社会三个方面的共同作用。学生要形成融洽和谐的人际关系环境;
学校要努力创设和谐统一、融汇多种价值的校园环境;
社会要根据德育与人才培养的目标,系统调整社会结构,改变社会关系,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从而形成持续优化的社会教育环境。

总之,和谐社会视角下的德育教育,重在教育者以“和谐”为目标,给学生更多的鼓励,为他们提供更多的体验机会,使他们既关爱自己、对他人和社会负责,勇于超越自己,逐渐实现由自然人向社会人的过。

参考文献

[1]杨德广,朱炜.“以人为本”的教育观述略[J],现代大学教育,2004,(4).

[2]刘平秀,新世纪德育人性化的走向[J],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3).

[3]李忠杰,建设和谐文化的核心是倡导和谐的价值取向[],光明日报,2006-07-25.

[4]周湘莲,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整体构建研究[J],思想政治教育2005,(1).

社会教育论文范文第5篇

从视觉文化角度来看,特别是由电子技术、数字技术所支持的图像文化已经形成了一种快餐化的社会文化景观,它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状态和价值观。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载体之一,当代传媒处于变革的前沿,它拥有的强大的信息传播技术优势和引导社会文化消费观念的能动作用不容忽视。

目前,崇尚物质享受和高消费的享乐主义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通过无处不在的传播媒体的渲染,借助视觉符号的大量运用,已经畅通无阻地渗透、贯穿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凭借当代传媒的推波助澜,我们的文化工业初具规模,文化消费市场已经形成。由于资本的介入和操纵,商品化逻辑的无限扩张,大众的拜物主义倾向日益显著。与此同时,西方“后现代主义”的文化思潮也随着当代传媒技术优势的不断强化而日益深刻地改变着人们的社会文化价值观念。随着西方后现代精神潜移默化的影响,导致传统“深度”模式的消解,“后现代”一语几乎成为家喻户晓的陈词滥调。传统的艺术理论和艺术观念遭遇“审美泡沫”的围困,传统的美学理念丧失了为我们的生存赋予意义的功能。传统的艺术立场事实上已经和当下的社会文化环境的总体氛围格格不入。关于这一点,许江先生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感慨之言:“……对绘画的诗意微妙的品味,对文学的倾心阅读,让位给了图像的快速浏览和奇观化的感官刺激。读图代替了品画,代替了美感,刺激震惊代替了凝视沉思,进而戏谑恶搞代替了诗意与思想的浸润,低俗嬉戏代替了品位的追求。”①显然,当代审美经验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低界契合”的审美时尚消解了具有相对稳定及深刻理性内容的审美理想。

当下,消费文化正在成为大众文化的主流,视觉艺术产品生产和消费的非审美动机往往占据主导地位,满足娱乐性的感官需要动机首当其冲,娱乐化的视觉传媒产品成为一种日常生活的必需。在技术性生产与复制的类型化的审美经验和审美情感的同化作用下,大众的心理和感性严重物化,审美成为一种客体的、物质的、量化的存在。在视觉传播的审美刺激机制作用下,传媒精心策划和倡导的“审美时尚”与“理想生活”已经成为大众的文化摹本和生活蓝图。有目共睹,媒体正是通过大量生产以“明星”或“成功人士”为代表的具有召唤性结构的“偶像商品”,利用作为偶像符号的不断刺激来提高受众对于“传媒高峰体验”的心理依赖。在媒体的蓄意诱导以及普遍存在的从众心理的双重作用下,大众的消费欲望走向非理性的盲目膨胀。在媒体所刻意建构的虚拟世界里,一切都转化为形象与符号。传媒产品给大众提供了梦想、体验、参与和互动的巨大空间,其中的视觉内容具有强大的形象要素包容性和身份认同感。在文化工业大量制造的虚拟影像的包围中,大众对商品的符号价值趋之若鹜。

虽然,所有这些真实可感的社会文化图景的种种变异不能全部归之于传媒,但却全都与当代传媒所营造的社会文化环境的总体氛围息息相关。无论从理论上讲还是从事实上看,审美取向的趋同与盲从意味着审美理想的放弃和主体性的丧失,娱乐性感官刺激的依赖势必断送文化品格的提升,追逐符号价值的欲望膨胀不可避免地加剧了人格结构的贫乏。归根结底,人的精神向度和文化品格决定视觉艺术产品的文化特征和价值取向。价值取向的异化和扭曲必然危及社会文化的和谐与健康,破坏视觉文化艺术可持续发展的维系。人的精神向度和文化品格的堕落直指教育的异化。其中,关系重大的核心问题就是视觉艺术教育的社会文化责任问题。不同的文化价值取向体现着不同的社会价值观,当代传媒语境下视觉文化艺术的生产与消费的价值取向无疑就是社会价值观问题的重要线索。

二、视觉文化艺术的生产与消费的价值取向问题

艺术生产不同于一般的产品生产,艺术消费亦不同于一般的商品消费。一般而言,人的文化价值追求反映了从主体方面的需要与利益角度向文化所提出的价值要求。价值取向的基本内容包括文化价值追求与文化价值标准两个方面。文化价值追求与文化价值标准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文化价值取向这一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作为文化价值主体,人的文化修养及其自我价值体系的定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化环境及其所接受的人文教育的品质。我们必须强调,视觉艺术教育作为人文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优化人的品质,激发人的潜能和天赋,树立具有人文精神和终极关怀意义的文化理想。

如今,席卷全球的“泛娱乐”化现象不仅充斥于“传媒娱乐”的视域,并且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社会形态,影响了当代视觉艺术及其教育的文化价值取向。正如著名的媒体文化研究学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所指出的那样:“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致死的物种。”②虽然,大众对娱乐在生理心理上的天然需求无可非议,但文化产品的生产不能只为娱乐的需要而哗众取宠,文化产品的消费不能全面沦落为戏谑、恶搞式的无聊游戏,否则只能造价值的缺失和虚无,导致社会生活中到处出现对文化价值资源的滥用和败坏现象。

有史以来,视觉艺术从来就不是某种纯个人的、超文化或超意识形态的存在。历史地看,西方“进化论”和“西方中心论”文化观严重地动摇了我们传统文化的社会基础,扰乱了历史文脉传承的自律性。河清先生指出:“……在西方现代进步观念的影响下,我们极力地追求“现代”和“当代”。在艺术领域,把西方的“当代艺术”当作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方向。在“时代进步”的名义下,人们轻而易举地忘却了文化艺术的地域属性,以致中国“当代艺术”,首先在文化观念上就以“世界主义”来否定、排斥自己的文化精神。”③事实上,在艺术教育或视觉传播的复杂活动过程中,视觉艺术本体价值观和传统的艺术立场总是不断遭遇狭隘的机会主义和进化论的先锋派观念的冲击,不断强化的“全球化”逻辑更是全面加剧了传统人文价值的主体立场的萎缩。这种“全球化”理念并非单纯的“全球经济一体化”,它在文化本质上是直指文化价值取向的同化和对民族文化的颠覆。现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已经带来了全球化的文化身份危机。

视觉艺术对人类经验与认识的独特贡献是其他人类活动所难以提供的,在建构视觉艺术及其教育的多重价值的复杂活动过程中,坚持维护立足本土的视觉艺术活动的文化主体性价值并积极彰显视觉艺术的本体价值无疑是我们应有的文化态度。作为涵盖多重价值的社会文化活动,当代传媒语境下视觉文化艺术的生产与消费的价值取向是不容忽视的社会文化导向问题。在视觉文化艺术范畴确立健康的社会文化导向不仅是视觉艺术教育理应承担的义务,同样也应当是艺术生产和艺术消费所共同维护的人文立场。

三、传媒和视觉艺术教育的文化定位与社会责任

传媒和视觉艺术教育都是共同推动社会文化发展和繁荣的要素,为了更好地担负起文化传播与文化传承的社会责任,文化定位是关键。

视觉艺术的专业教育培养视觉文化艺术产品的生产者,传媒的商业运作则培育视觉文化艺术产品的消费者,文化艺术产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都作为文化价值主体而相互依存。当然,生产者和消费者在社会生活中并非截然不同的社会角色,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不同的社会角色在实际的社会生活中往往相互转换。在当代传媒所构建的视觉文化语境下,视觉艺术产品具有矛盾复杂的多层面的公共精神性质的文化特征,涉及文化的多层次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传媒产品承载了越来越多的社会文化功能。人们对传媒产品的消费需求已经融入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消费行为在满足生活需要的同时,也是一种文化活动。现在,人们已经普遍习惯于通过各种“传媒沉浸”体验来了解世界,传媒产品让受众接受隐含于商品背后的象征意义而满足其文化上的需求。传媒作为大众文化的载体和引导消费的工具,它在文化价值取向方面的媚俗倾向是不争的事实。毋庸讳言,资本与媒体合谋的根本目标就是无限扩大商品的消费需求。传媒产品通过符号化的手法打造商品品牌,以娱乐化的手段来强化世俗的号召力。从这个角度看,营利的需要决定了传媒产品的文化定位。在这个消费主义盛行的社会环境里,许多传媒产品都在客观上助长了放望、逃避现实的心理倾向,消解了独立意识和批判观念,使受众在无形中降低了人性的品味。文化尽管有娱乐的功能,但娱乐显然并不能取代文化。

在以学校为主的视觉艺术教育方面,无论是作为专业教育还是普及教育,都是现代意义上的终身教育的一部分。更何况学历化社会中的泡沫教育现象所反映的教育的异化正成为令人无奈的现实。虽然学院教育作为制度化的专业教育是传媒所无法替代的,但从终身教育的视角来看,传媒在视觉素养的普及教育作用方面与学院教育相比具有十分明显的优势,毕竟能够接受规范的专业视觉艺术教育的人数十分有限。无须赘言,文化环境就是社会形态的反映,教育和传媒的文化定位关系到社会形态的塑造,两者都有共同构建文化艺术的精神家园和引领大众的社会文化责任。我们迫切需要从根植于优秀传统文化艺术土壤的主体意识出发,反省并净化我们的学术研究动机,摆脱工具理性的束缚,关注文化生态环境,在当代传媒和视觉艺术教育的学术研究领域中培养一种批判性的精神气质和关怀社会的人文精神。

不可否认,价值观念冲突并非单纯的认识问题,而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同时,不同价值观念之间的交流、宽容、认同甚至融合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我们不能因为客观存在的价值观念的多样化事实,就放弃应有的主体立场和责任意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媒体与学院在文化价值取向的引导和研究方面都负有不可推卸的社会文化责任。我们应当本着维护视觉文化艺术本体价值的历史责任感,尊重视觉文化艺术的自律性,义无反顾地追求我们的文化理想。

注释

许江:《中国当代视觉文化艺术的境遇与责任》,《中外文化交流》,2007年05期。

(美)尼尔·波兹曼著,章艳译:《娱乐至死》,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页。

河清:《“当代艺术”的“同质多样性”》,《文艺研究》,2005年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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