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伴随着每个人的成长,它不仅给儿童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就连成年人也难以忘记童话曾经给他们童年带来的快乐和难以泯灭的温馨记忆。中外著名的童话作品可谓举不胜举,如:《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小红帽》、《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关于长征小故事【五篇】,供大家参考。
关于长征的小故事范文第1篇
[关键词]语言习得童话转喻逻辑思维
童话故事伴随着每个人的成长,它不仅给儿童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就连成年人也难以忘记童话曾经给他们童年带来的快乐和难以泯灭的温馨记忆。中外著名的童话作品可谓举不胜举,如:《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小红帽》、《丑小鸭》、《白雪公主》、《蓝胡子的故事》等西方童话故事;
在中国也涌现出许多作家为童话的发展和儿童的成长做出巨大贡献,如:《玩具店的夜》、《亭亭的童话》、《怪老头儿》、《唏哩呼噜历险记》等等。童话故事是儿童文学作品的一种,具有其独特的体材特征,是儿童必不可少的阅读材料。语言学家主要从童话的体裁特征、童话故事对儿童成长以及对个体童话作品的分析等方面进行研究,但对童话中屡见不鲜的转喻现象在促进儿童语言的习得和发展给予很少的关注。本文将对童话中的转喻进行探究,认为转喻在儿童语言发展的连续性、儿童形象逻辑思维的形成,阅读能力的提高等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一、概念转喻
认知语言学诞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此后迅速成长为具有较牢固的哲学基础,较完备的理论体系,有着新颖理论见解的语言学流派。许多语言学家也从新的视角对转喻进行了探究。“转喻(metonymy)”一词源于拉丁文denominatio,最初出现在公元前1世纪的拉丁文献《修辞和解释》中,一直被视为是一种修辞工具,体现一种替代关系。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语言学家们认为转喻不仅是语言层面的问题,也是一种概念现象,是一种思维方式和认知机制。语言学家从不同的角度给转喻下定义,试图想囊括所有的转喻现象,但却没能找到令所有人都能满意的定义。如在牛津字典中,转喻被定义为:
Thesubstitutionofthenameofanattributeoradjunctforthatofthethingmeant.
该权威字典从传统的修辞角度给转喻下的定义,即转喻是名称之间的替代。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语言学家从认知的角度定义转喻。如Radden&Kovecses(1999):
Metonymyisacognitiveprocessinwhichoneconceptualentity,thevehicle,providesmentalaccesstoanotherconceptualentity,thetarget,withinthesamecognitivemodel.
认知语言学家各抒己见,从不同的研究视角阐释概念转喻。Lakoff&Turner从认知域的角度定义概念转喻;
WilliamCroft基于“认知矩阵”的概念,认为转喻的映射发生在单一的认知域矩阵中;
AntonioBarcelona认同转喻是域突显现象;
认知语法的创始人RonaldLangacker在认知语法框架内解释转喻现象等等。对转喻的分类,传统修辞学试图归纳所有多样繁杂的转喻表达形式,而认知语言学家则对各种转喻现象进行系统的概括。Radden&Kovecses(1999)根据理想的认知模式中转喻喻体和转喻目标之间关系给出了较全面、系统的分类。转喻分为整体与部分之间的转喻和整体中不同部分之间的转喻。
二、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的历史久远,其雏形是神话传说。人们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试图对未知世界或某些自然现象寻求合理的解释。童话源于西方,直到近代中国才出现童话这一概念,随之繁荣地发展起来。童话经历了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安徒生是这一过渡时期的典范。童话的形式从约定俗成的公式化变成与其它文学体裁形式相交融,呈多元化趋势发展,如:童话小说、童话诗、童话散文等等。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一些童话故事中增添了科幻的色彩。就其内容而言,传统的童话故事主旨鲜明,叙事方法单一,语言表达朴实简洁。现代文学终于将文学的指针明确指向儿童的心灵世界,试图运用儿童特有的思维方式表达童话时代的美妙想象。比较传统童话,现代童话不只是在内容上反映时代的变化,呈现出更为多样的艺术形式和更为丰富的思想内涵。童话故事的语言同样与儿童的思维模式相匹配与儿童语言习得规律相吻合,采用简洁精练的词句突现事物的本质和特征。转喻不仅是童话故事表现手法之一,同时作为人们的认知机制顺应了作家的创作心理和儿童的阅读心理。
三、儿童语言习得
儿童如何习得语言一直是心理学家和认知语言学家关心的焦点。语言天赋论认为儿童自出生就具有习得语言的能力,即人类具有与生俱来的语言习得能力;
行为主义认为人类习得语言过程是反复模拟、操练和强化的过程。韩礼德从语言的功能角度认为儿童习得语言就是学会与其周围的人进行交际。他们试图将儿童语言习得的过程划分成不同的阶段,由于先天的原因、后天的生活环境和智力开发程度不同等因素的影响,儿童语言习得存在个体差异,各阶段之间的界限并不分明可见。儿童从出生到具有熟练口语能力大致分为4个时期。1.发声练习期(出生至6个月左右);
2.语言准备期(7至11或12月);
3.语言发展期(1岁至两岁半左右);
4.语言成熟期(两岁半至4.5岁或5岁)。此后,儿童后天的教育在语言习得过程中的成效更为明显。儿童语言习得与认知过程相辅相成,密不可分。幼儿2岁时能够把已有的经验进行归纳总结。例如能把形状、大小、颜色和性能各异的车辆称为小汽车。5-6岁时,儿童开始对概念进行抽象压缩和提炼。儿童的词汇量非常有限,表意能力较弱,为了减少交流的阻碍,基于转喻思维模式,他们会采用重复、多义词、上下义词、词性转化等等方法以达到交际的目的。
四、童话故事中的概念转喻与儿童语言习得
童话不仅娱乐儿童,同时为他们的语言习得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童话故事中的转喻促使儿童去感受词句以及词句所产生的意象和概念,使他们在心理世界重新整合。这样日积月累的熏陶和潜移默化的渗透,必将促进儿童语言的发展,表达能力的提高以及形象思维和系统逻辑思维的形成。
1.有助于儿童语言连续的发展
语言学家对儿童语言习得阶段的划分不尽相同,但都不可否认这一过程是一个连续性的过程。理性和灵活的方法,可以使儿童言语技能大大的加强,使语言习得变得更加顺利而连贯。行为主义者认为人的语言可以通过强化、训练塑造或模仿等来自外界的刺激来习得。童话故事语言短小精悍、流畅上口、且含蓄、凝练,是适合儿童反复吟诵的好资料。儿童大脑中原有的概念是构建其它联想的出发点。Langacker认为,转喻就是一个参照点现象,由转喻词语指定的实体作为一个参照点,为被描述的目标提供心理可及,并同时把读者的注意力引到目标上。[2]在编续故事或创编故事过程中,基于转喻的思维模式,儿童可将记忆深刻,特征突出的事物用表意简单的语句表达出来。虽然多数情况下他们不能恰当准确的将自己的思想描述出来,但他们有运用的欲望和要求。儿童语言重在培养感觉和灵性,这种简单量的积累会实现质的飞跃,从而使语言运用能力得以提高,增强表达的形象性,提高语言的使用价值。
2.有助于逻辑思维的培养
儿童概念的形成和发展与语言紧密关联。儿童语言的发展是概念发展的先决条件和催化剂。某一事物也可能具有很多特征,其中既有本质特征(关键特征),它决定着事物的分类;
也有无关紧要特征,它不决定事物是否属于某一类。儿童最初习得的可能并不是本质特征,而是一些其他的特征。这些非本质特征通常具有突显性,易于识别和感知,因此能给儿童留下难以抹去的深刻印象。童话的创作通常是基于此基础之上。作家选用一些具有鲜明特征的语言表达以吸引儿童们的注意力。如:小主人公戴的小红帽在《小红帽》这篇童话中是故事的中心信息,它为其他相关信息提供预期。这一外貌特征让小读者就儿童的衣着特征有初步的概念。周国光和王葆华(2001)认为,早期儿童的认知结构简单,语言知识贫乏,他们只能从大量的实际经验到的具体实物中,以归纳的方式抽取出来一类事物的共同属性,这一过程包括辨别、抽象、分化、提出假设检验假设和概括等,从而获得某些初级概念。童话中的转喻对于儿童意义潜势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增强阅读和理解能力
童话作品的故事性很强,通常具有较浓的传奇色彩,使儿童在虚拟的时空中漫游。这样就要求各故事情节衔接紧密,从而使故事跌宕有致,给小读者的心灵以触动,产生心理上的共鸣。方卫平和王昆建(2009)认为,儿童读者的感性认识强于理性认识、形象思维强于抽象思维,所以他们更喜欢阅读情节环环相扣、事件娓娓道来的故事。某个事件总是由一系列子事件构成,如初始事件、中心事件、最终事件等。在语言交际的过程中,提及某个事件的子事件就激活整个事件以及其他子事件。如:故事《蓝胡子的故事》中“蓝胡子”这个男性的面部特征贯穿整个故事的始终,“蓝胡子”代指文中长着蓝胡子的富人。小朋友们从自己的爸爸爷爷那里了解到普通男性的胡子是黑色、灰色或白色的,但没有见过蓝色的胡子,这便激起儿童的好奇心和想象力。童话故事中的语言色彩感较强。色彩是认知对象重要的外部特征,具有较强的突显性,儿童借助于色彩可以对认知对象产生强烈的直观感受。这种感知特征为进一步理解这个事物提供心理通道。基于儿童的经验,长着蓝色的胡子的人可能是个怪人或坏人,他们便试图揣测“蓝胡子”富人的性格和行为。带着这样的阅读心理儿童在情节紧凑,波波相连童话中寻找答案,验证自己的假设。转喻是一种直接、明晰的表达方式,通过转喻这种表现手法和思维模式,可提高儿童对文章的分析、理解和领悟能力,促使形象逻辑思维的形成。
五、结束语
童话故事语言的选择要考虑到儿童的接受能力、理解能力、心理需求和阅读习惯。孙亚(2008)认为转喻的过程是用一个概念实体来触发另一个概念实体,或者一个概念实体为另一个概念实体提供心理通道。转喻涉及两个概念实体,其中用以指称或触发另一实体为参照物或载体,而被触发的实体被称为目标,二者属于同一认知域,在概念层次上有邻近关系。童话故事中的转喻的使用减轻儿童的阅读压力,增强儿童对童话故事的理解,促进儿童语言的连续发展。
参考文献:
[1]Radden,G.&Z.Kovecses.TowardsaTheoryofMetonymy.InK.Panther&G.Radden(eds.).MetonymyinLanguageandThought.Amsterdam:JohnBenjaminsPublishingCompany,1999.
[2]LangackerR.Reference-Pointconstruction[J].CognitiveLinguistics,1993,(4).
[3]方卫平,王昆建.儿童文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68-132.
[4]李卓.皮亚杰儿童认知发展理论与儿童语言习得.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7.5.
关于长征的小故事范文第2篇
关键词:童话象征性双重阅读价值
一.象征性连通了幻想与现实的世界
童话以幻想为其最大的特征,可以说,没有幻想就没有童话,幻想是童话的灵魂。幻想让童话充满神奇的美感,使童话富有强烈的吸引力;
但是,童话的幻想仍然是以现实为基础的,幻想是手段,其目的仍然要表现社会现实。而童话的象征性则是童话体现其幻想性特征的要素之一,正因为童话富于象征性才使得童话既有着幻想的翅膀,又有着现实的归依。象征作为“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指通过某一特定的具体形象以表现与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思想、感情。”[2]美国学者劳坡林指出:“象征的定义可以粗略地说成是某种东西的含义大于其本身”[3],黑格尔则认为:“作为象征的形象而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由艺术创造出来的作品,一方面见出它自己的特性,另一方面显出个别事物的更深广的普遍意义而不只是展示个别事物本身。”[4]作为一种文学类型,“象征型文学是一种侧重以暗示的方式寄寓审美意蕴的文学形态”[5]。而童话的象征,是通过童话形象或是由人物的全部活动甚至整个故事内容来表现的。反映在童话中的生活并非人们实际生活本身,童话通过幻想塑造出的人物、事物,虽然与现实中的人物、事物在某一特征上有互相类似之处,但彼此之间决不是在任何意义上都是贴切、一致的。恰恰是因为童话的象征性使得幻想世界与现实世界有了对应关系。比如,科洛迪的童话《木偶奇遇记》[6],小木偶人皮诺曹虽然可以说话可以行动,但它仍然不是真正的男孩子,只到当它有了“诚实、勇敢、无私”的品质时,“它”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孩。在这个童话中,皮诺曹作为玩具木偶居然能说话能自由行走,这自然是童话的幻想性的体现;而且皮诺曹逃学去马戏团当演员,又因为撒谎而鼻子变长,后来还因为逃学去快乐岛而变成驴,这所有的情节都带着明显的幻想性。但是,这种幻想性也显然是和象征性结合在一起的,木偶人变化为真正男孩子的过程,恰恰象征了现实中淘气贪玩的男孩子成长为一个真正男子汉的过程。这个成长的过程同样也是获得“诚实、勇敢、无私”等品质的过程———只有拥有了这些优秀的品质,一个男孩才算真正长大了、成熟了,才能称得上有担当的男子汉。除了这个成长的过程外,故事中的具体情节也同样有着象征意义:一撒谎鼻子就变长,谎言越多鼻子就越长,和德国的民间谚语“谎言就像雪团,会越滚越大”,有着同样的意思。只不过,“雪团越滚越大”是现实中会发生的现象,是比喻;而“鼻子越变越长”则是幻想中的现象,是象征。至于孩子们逃学去快乐岛,尽情放纵之后,最终变成了驴,也同样是象征的手法,意指如果一个孩子只知道玩乐享受,不爱学习,最后会蠢得像头驴。所以说,童话《木偶奇遇记》无论是故事的整体构架还是具体的情节,都有着明显的象征意图,而也恰恰是这种象征意图让故事中虚构的、看似荒谬的、不可能真实存在的幻想世界有了现实的价值。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菲莉帕皮尔斯《汤姆的午夜花园》中:孤独的小男孩汤姆,因为强烈渴望有地方玩、有人陪他玩而钻进了巴塞洛缪老太太的梦境中;孤独的老太太在梦中回到了自己还是小姑娘时渴望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光;而汤姆竟然能够跟她一起回去,也进入那座花园;在这座花园里,汤姆没有脚印也没有影子,还能穿墙而过,在这座花园里,天气总是那样美好,时间一会儿跳到后面,一会儿又回到前面,季节一会冬儿一会儿又回到夏天,而人物也忽大忽小。这么奇妙的情节无疑是童话中幻想出来的,是体现童话幻想性特征的重要元素,而且如此神奇、荒诞而充满想象力的故事情节当然也是童话的可读性所在。但是,如果没有象征性这一重要的桥梁,也许故事就只是故事,是“哄小孩”的玩意儿。而《汤姆的午夜花园》中,最后巴塞洛缪太太说:“后来我才知道,汤姆,花园一直都在改变,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是一成不变的,除非在我们的记忆中。”“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汤姆,你就会常常生活在过去了。你回忆过去,梦见过去。”[7]这几句话点出了整部书的象征性,从而也让整部书有了超越故事本身的蕴涵———面对有限的时间,面对成长过程中的的“获得”与“失去”,人们该如何自处?因此说,象征性是童话作品中连接幻想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桥梁。也正因为如此,象征性也使得童话中的感性世界同时具有了理性的思考。
二.象征性构建起感性与理性相统一的审美空间
“作为一种独立、重要的儿童文学文体,童话的概念被用来指称一切适合儿童阅读的非现实的神奇故事。”[8]所有这些非现实的神奇故事,都是一种感性化的叙事,是通过形象、情节、画面等感性化的方式呈现出来的。而童话的象征性则赋予了童话中所有这些感性化的形象、情节、画面等以理性的寄托。因为象征的基本含义就是“通过某种具体的可视可触的事物,表现某种抽象的观念、思想或情感。”[9]所以说,象征性使童话有了超越其形象体系的深邃、丰富的美学意境,象征性构建起童话中感性与理性相统一的审美空间。象征性的这一作用在圣艾克絮偑里的《小王子》中表现得可谓极富有代表性。小王子离开自己的星球后,逐一拜访其他小行星,依次遇到有强烈统治欲却没有臣民的国王、热衷于让别人赞美自己的爱慕虚荣者、以酗酒为耻却又靠喝酒来遗忘耻辱的酒鬼、希望占有星星变得富有然后买更多星星的生意人、看似忠于职守其实却是天性懒惰的点灯人、从不离开办公室的地理学家:所有这些人物都是漫画式的、具体可感的。作品通过这些人物形象自身的语言、动作、表情来凸显其荒唐可笑之处,整个过程构建出的是感性化的形象系列,除了小王子的喃喃自语“大人们真是奇怪呀”,作品中对这些人物形象并没有任何理论性的评价。然而,我们的阅读经验告诉我们,《小王子》中的每一个感性形象其实都是有着深刻的象征意味的,童话中的这些感性形象是对现实世界中荒诞与变异的折射,恰恰是对现实社会的理性批判。除了这些富有象征意味的人物形象,《小王子》中还借狐狸之口对“驯养”作了一段极具诗意美的诠释:“你看!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麦田也不会勾起我任何联想。但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一旦你驯养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也是金黄色的,它会让我想起你。而且,我也会爱上风吹麦浪的声音……”[10](“Andthenlook:youseethegrain-fieldsdownyonder?Idonoteatbread.Wheatisofnousetome.Thewheatfieldshavenoth-ingtosaytome.Andthatissad.Butyouhavehairthatisthecolorofgold.Thinkhowwonderfulthatwillbewhenyouhavetamedme!Thegrain,whichisalsogolden,willbringmebackthethoughtofyou.AndIshalllovetolistentothewindinthewheat…”)[11]这是狐狸对“爱”的诗意化描绘,具有强烈的色彩感和感染力,美得让人无法不动容!而恰恰就是“对爱情这样的一种诠释,比很多描写爱情的文学名著都更接近爱情的本质,比很多专门探讨过爱情的哲学家更具有哲学智慧。”[12]德国幻想文学作家米切尔恩德的《毛毛》,是一部具有新浪漫主义传统的现代艺术童话,正如书的副标题所概括的,这本现代童话讲述的是“时间窃贼和一个小女孩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毛毛”,是一个奇特的小女孩,她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倾听的耐心,她只需用倾听的方式就能解决人们的纷争,因而广受朋友的欢迎。然而,很快人们受城市中无处不在的“灰先生”的蒙骗,出售自己的空暇时间,陷入所谓合理化、经济化、物质化,同时也是机械化的生活,漠视亲情、抹杀良心。而后,“毛毛”冒着生命危险,找到时光老人“侯拉师傅”,进入时间王国,发现了世界和人类的大秘密———“时间即是生命”,掌握着这个秘密的她回到现实世界中终于斗败了那些现代恶魔“灰先生”。书中用非常优美的,极具感性色彩的文字精致地描述了生命的花朵盛开和凋谢的过程:就在光柱紧贴水面的地方,仿佛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耀,并在缓慢地移动着,显得十分庄严。毛毛看见一个巨大的摆针在黑色的镜子上前后摆动着。但是,它并不是挂在什么地方,而悬在空中,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当星摆慢慢地越来越靠近池边时,一朵硕大的花蕾就从那黑色的水中浮现出来,摆针越接近池边,花开得就越大,直到完全开放,躺在水面上为止。[13]毛毛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富丽的花,它除了闪耀的色彩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似的。毛毛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美丽的颜色。[14]然后,摆针又慢慢地摆回去了。就在它渐渐离开池边时,毛毛惊异地发现那朵美丽的花竟然开始凋谢了。花瓣一片接一片地脱落并沉入水底。毛毛感到非常难过,好像某种东西无法挽救,永远离她而去了似的。[15]当摆针摆到黑水池中央时,那朵花就完全消失了。但就在这同一瞬间,另一朵花蕾开始从对面池边的黑水中升了起来。毛毛发现,当摆针渐渐靠近时,即将开放的那朵花比刚才那一朵更美丽。[16]其实,《毛毛》是米切尔恩德为现代人诠释时间的最好的底本,是以“现代童话”的方式对现代社会的物欲横流进行尖锐讽刺和批判的佳作。书中所有感性的描述恰恰最具有理性的象征。正如本书前面的作者小传中所说:“米切尔恩德的作品,犹如一只穿行在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巨鸟,理性的思考是它的脑袋,紧张曲折的情节是它的筋肉,幽默风趣是它的骨骼,奇思妙想是它的双翼。每个沉浸于他作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飞,飞进一个物我两忘的境界。”[17]而打通这“理性思考”与感性“情节”,最终得以进入“物我两忘”的审美空间的关键正在于作品的象征性。既然象征性使童话不仅具有感性美,同时兼具理性美,也就意味着童话有时并不仅仅是给孩子看的,童话可能很多时候可以有着“非童话”的解读,它其实也是写给大人看的。象征性沟通了儿童世界与成人世界之间的对话,使得童话具备了双重阅读价值。
三.象征性赋予了童话双重阅读价值
童话作为儿童文学的重要体裁,其创作往往立足于儿童的视角,用儿童的眼光来看待世界、描述世界;选材和主题都更贴近儿童的生活;它那以幻想性为主要特征的叙事方式也主要是遵从儿童的思维特点。因此,童话总能走入儿童的内心世界,它对于儿童的阅读价值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真正优秀的童话,它的阅读价值不仅仅体现为“孩子的读本”,它同时也可以成为大人爱读的书。也就是说,好的童话,它应该同时适合儿童和成年人阅读,从而具有双重阅读价值。日本评论家小宫彰评论米切尔恩德的童话《毛毛》时就说过:“《毛毛》之所以获得举世瞩目的成功,一个特征就是和儿童读者站在一起的还有众多的成人读者……”[18]米切尔恩德本人于1980年在德国儿童文学学会奖的授奖演说中也说到:“从根本上说,我反对为了孩子而存在一种特别的文学的说法……”而且,从文学的本源上追溯,童话最早源于民间故事,儿童文学最早就是成人的文学,所以说,童话从一开始产生的时候原本就拥有双重读者。而能够让童话真正拥有双重读者、具有双重阅读价值的关键恰在于童话的象征性。象征性使童话不仅仅具有童趣,不仅仅靠生动有趣的故事情节吸引少年儿童读者;象征性还使童话有了思想深度,有了反映社会现实、揭露现实问题的功能,并具有深邃的哲理性,因而也吸引了许多成年读者。有人说,优秀的儿童文学应该适合零岁至九十九岁的读者。作家宗璞曾在她的文章《也是成年人的知己》中说:“童话是每个人童年的好伴侣。近年来更体会到,真正好的童话,也是成年人的知己。”[19]可想而知,这里所说的“真正好的童话”、“成年人的知己”,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童话的象征性。象征性使童话作品具有夸越时空的感染力和涵盖性,并使童话具有了超越读者年龄的普遍性甚至是永恒性。《小王子》翻译者黄荭在译后序《过去的灰尘》中写到:“《小王子》是自传,是童话,是哲理散文……它强调的只是一些本质的、显而易见的道理,唯其平常,才能让全世界的人接受,也因其平常,这些道理都容易在生活的琐碎里被忽视……《小王子》的好处在于它简单而隽永,很少有谁可以用那么少的文字说出自己那么多的心事……”[20]并且黄荭还说,《小王子》让她涌起“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惆怅。这和宗璞所说的“成年人的知己”几乎是异曲同工之妙。曾经入选为美国“2000年度最佳儿童图书”之列的图画版童话《亨利散步去菲其堡》,取材于亨利大卫梭罗的《湖滨散记》,作品的主人公是两只熊———亨利熊和它的朋友,它俩都想去菲其堡,但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亨利徒步旅行,朋友则为了能筹集到火车票的钱拼命地工作,最后,朋友坐上拥挤不堪的火车,比亨利更早到达目的地,但是亨利一路慢慢走来,不仅欣赏了沿途风光,还摘了黑莓。这个故事不禁让人又联想到《小王子》中的“止渴丸”:商人说人们如果服用止渴丸每周可以节约五十三分钟,但是小王子却觉得“要是我有五十三分钟的空闲,我就会慢悠悠地向一处泉水走去”。毫无疑问,亨利散步去菲其堡的故事和小王子对止渴丸的态度,都是有着象征性的,它们甚至和《毛毛》中的时间窃贼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着相通的蕴涵。美国《出版人周刊》杂志曾有评论认为《亨利散步去菲其堡》“以最简练的文字和最奇妙的图画,表达了梭罗的哲学信念”。[21]而这种蕴涵和哲学信念,正是童话的象征性所赋予的,也正是童话对于成年读者的阅读价值所在。
四.结语
关于长征的小故事范文第3篇
关键词:
海恩法则;
机务保障;
安全
中图分类号:TH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311(2012)07-0026-02
0引言
海恩法则是德国飞机涡轮机的发明者德国人帕布斯·海恩提出一个在航空界关行安全的法则,海恩法则指出:每一起严重事故的背后,必然有29次轻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隐患。海恩法则不仅仅可以用于机务保障安全管理中的事故的发现和预防,还可以运用到飞行实施的整个过程中,以及分析存在行过程中潜在的各种问题。
1海恩法则与机务保障工作安全管理的联系
机务维修系统是一个“人—机—环境”交联的复杂系统,机务安全管理工作必须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做到科学维修,依法维修,精心维修。机务人员的工作要在科学组织的基础上,严格按照装备管理法规和各种操作规程、安全规定、技术标准等不折不扣地贯彻执行,严格规范和约束管理活动。在机务保障安全管理过程中,海恩法则强调以下两点。
1.1 事故的发生是量变的积累的结果航空装备都是有寿命的,尤其在一些大龄飞机上通常会出现如下问题,由于线路长时间使用,会出现老化现象;
飞行小时数的增加,机件都会出现磨损;
长时间承受交变弯矩的拉杆拉杆会产生变形;
日常机务维护不方便的地方,机件就会产生腐蚀;
长时间工作在沙尘天气的环境下,油滤会慢慢出现堵塞现象;
长时间日晒的积累,玻璃慢慢出现银纹,密封橡胶老化等等。这些问题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长时间量变的积累。量变的最终结果就会导致质变,从而导致事故的发生,这就是根据直升机故障的浴盆曲线规律,得到的老龄直升机故障频发的原因。现在提出的可靠性为中心的维修思想就是基于这一点的,可靠性的定义是产品在规定的条件下,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规定功能的能力,它指产品在多长时间内可以无故障的工作,在多大程度上发挥其功能。因此,严格机件的寿命管理,保证机件在规定寿命内完成规定工作的能力,就能有效防治量变趋于质变的危险。
1.2 再好的技术,再完美的规章,在实际操作层面,也无法取代人自身的素质和责任心现代管理学认为:人是管理系统中最活跃、最具能动性,组具有创造性的要素。再好的制度都是靠人来执行的,机务保障的一切工作都离不开人,保障人员的管理是安全管理的核心。
在航空维修的全过程中,人是起主导作用的。因此,航空维修人员的技术状况、维修作风,工作责任心对维修质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以人为差错为例,据统计,1983年至1987年间,共发生人为差错数千起。其中较重大事故数百起,平均每6起就导致一起事故征候和地面事故,每500起就造成一起等级事故[1]。人为差错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和维修人员自身素质是分不开的,因此要求:
一要求各类航空维修人员要具有与本职工作和装备发展相适应的技术业务水平和高度的政治责任心,严格履行自己的职责。熟练的操作技能和高度的政治责任心,是保证飞行及地面安全必不可少的条件。
二要求航空维修工程人员不仅有高的维修技术,而且要重视维修思想作风建设。加强工作责任心,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大力提倡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累,认真负责。
三要求工作迅速准确,密切协作。兵贵神速,尤其是航空兵速度快、机动性强,这就要求维护工作要迅速准确。为了能迅速准确地进行工作,维护人员之间的密切协作是十分重要的。各专业人员之间互相配合的好,工作进度快,效率高、安全得到了保证,配合不好,则不仅进度慢,效率低,还可能造成人为事故。
2事故征兆的表现
机务保障工作是有规律的,机械日,预先机务准备,飞行实施,定期检查等机务保障工作构成了一架直升机的全系统、全寿命的管理过程。这项工作能否顺利进行与机务人员的工作表现是有相当大的关系的,机务保障出现安全事故,都能从机务保障工作的日常管理中发现这些征兆,现总结这些事故征兆主要表现形式为:
2.1 在日常维护工作过程中,机务人员是否有违反条例规定的现象为使维修一线管理达到管理职责制度化,组织指挥程序化,现场秩序规范化,陆航部制定了《航空工程条例》、《航空一线维修管理细则》来提高航空维修保障能力。这些规章制度是凝结了无数老一辈机务工作者的经验,甚至里面包含了很多航空事故的血的教训。在日常维护管理过程中,如果可以经常发现违反规章制度的情况,长久以来会对安全工作造成危害的,这时航空一线的管理工作者应该考虑加强反面事例的教育,甚至可以通过奖惩的手段来规范外场维护工作的正规化秩序。
2.2 在航材紧缺,飞行任务重的情况下,是否存在将就凑合的情况直升机长时间的飞行,量变的磨损不可避免,甚至螺帽,螺杆的频繁拆卸也难免存在滑丝的现象,而这些小件有时因为航材备件的紧缺而难以得到更换,由行任务重,直升机还得参加任务飞行,这样难免就会存在磨损件,故障件继续在直升机上工作的现象,更有甚者采用更加不合适的保险丝将就凑合,这些都是人为造成的隐患,需要航空一线管理工作者加强这方面的监督。
2.3 机务基层管理上,是否存在机械师任用上的不当机械师是地勤机组的负责人,对直升机的完好和放飞负责,是一线机务维护工作的组织者和实施者,是直升机第一手工作质量的保证者。如果机械师素质水平不高,维护能力、经验不够,对待机务工作存在应付了事的现象,直升机的完好就存在隐患。因此,严格机械师的放单程序,加强对机械师的业务教育和操作技能的培训对机务保障工作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2.4 人力资源管理上,是否存在机务人员士气低落现象如果机务人员士气低落,要么说明机务人员对自己在部队的发展前景堪忧,要么说明部队的工作环境出现了不利于机务人员工作的因素[2]。这时航空一线管理工作者要排除干扰因素,同时做好机务人员的思想工作,让机务人员对机务工作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提高工作标准,时时对机务工作充满热情。
3安全管理步骤
“海恩法则”对于机务工作来说是一种警示,它说明任何一起事故都是有原因的,并且是有征兆的。它同时说明机务安全保障是可以控制的,安全事故是可以避免的。它也给机务人员提供了安全保障的一种方法,即发现并控制征兆。具体来说,总结利用海恩法则进行机务保障安全管理分为六步:
第一步任何机务工作的过程都要进行程序化,这样使整个工作过程都可以进行考量,这是发现事故征兆的前提。
第二步对每一个程序都要划分相应的责任,可以找到相应的负责人,要让他们认识到保证安全的重要性,以及安全事故带来的巨大危害性。
第三步根据机务工作程序的可能性,列出每一个程序可能发生的事故,以及发生事故的先兆,培养机务人员对事故先兆的敏感性。
第四步在每一个程序上都要制定定期的检查制度,及早发现事故的征兆。
第五步在任何程序上一旦发现安全事故的隐患,要及时的报告,要及时的排除。
第六步在机务工作过程中,即使有一些小事故发生,可能是避免不了或者经常发生,也应引起足够的重视,要及时排除。机械师即使不能排除,也应该向上级领导报告,以便找出这些小事故的隐患,及时排除,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
4安全管理启示
如果机务人员在安全事故发生之前,预先感知事故征兆、事故苗头,预先采取积极有效的防范措施,那么,事故苗头、事故征兆、事故本身就会被减少到最低限度,机务安全工作也就有了保障。由此推断,要制服事故,重在防范,要保证安全,必须以预防为主。在机务安全工作中要做到预防为主,必须坚持“六要六不要”。
一要充分准备,不要仓促上阵。充分准备就是不仅熟知机务工作内容,而且熟悉机务工作过程的每一步骤以及细节,特别是对机务工作中可能发生的异常情况,所有这些都必须在工作前搞得清清楚楚。
二要有应变措施,不要进退失据。应变措施就是针对安全事故苗头、事故征兆甚至安全事故可能发生所预定的对策与办法。加强预想预防,制定各种安全预案,防止安全事故发生时惊慌错乱,不知所措。
三要见微知著,不要掉以轻心。有些微小异常现象是安全事故苗头、事故征兆的反映,必须及时抓住它,正确加以判断和处理,千万不能视若无睹,置之不理,遗下隐患。
四要鉴以前车,不要孤行己见。要吸取别人、兄弟单位安全问题上的经验教训,作为本单位本人安全工作的借鉴。传达安全事故通报,进行安全整顿时,要把重点放在查找事故苗头、事故征兆及其原因上,并提出切实可行的防范措施。
五要举一反三,不要固步自封。对于本人、本单位安全事故上的事例,不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事例,只要具有典型性,就可以举一反三,推此及彼,进行深刻分析和生动教育,以求安全工作的提高和进步。绝不可以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六要亡羊补牢,不要一错再错。发生了安全事故,正确的态度和做法就是要吸取教训,以免重蹈覆辙。绝不能对存在的安全隐患听之任之,以免错上加错。
安全工作任重道远,必须忧患在先,安全需要积极抓,而不是消极保,安全隐患只能主动消灭,不会自然消灭,增强忧患意识,在安全的时候抓安全,要常主动揭短,常小题大做,常“对号入座”常见微知著,常清醒头脑,始终把每一个细节,放到飞行安全的工作大局去审视,看到细节对大局的影响,看清当前与长远的关系,让“外场无小事,安全管理无小事”成为机务保障安全管理的着力点。
参考文献:
关于长征的小故事范文第4篇
关键词:《湖光山色》 民间传说 象征寓意 文化精神
对于作家文学来说,民间文学不仅是艺术母体,还是创作源泉。像周大新这样土生土长的中国当代作家,更是注意采撷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丰茂的民间文学之花叶,以嫁接,以装扮,进而完成对自我文学形象的塑造。也许都是出于土地、乡村的缘故吧,中国乡土作家对民间文学有一种本能的类似血缘关系的亲近。一定意义上说,是民间文学滋养、生成了中国乡土文学这棵大树。许多当代乡土作家都谈到了民间文学对自己创作的影响。周大新也曾说:“他的故乡南阳邓县,‘是一个生产故事的地方’,‘差不多人人的肚里,都装着一串一串的故事’;
他在童年、少年时代,从故乡父老乡亲口中听到了许多‘景物故事’、‘动物故事’、‘鬼怪故事’、‘历史故事’和‘荤故事’,正是这些民间故事养育他成为了一个小说家[1]。”作家对民间文学的利用,或者民间文学对作家创作的影响,其方式是因人而异的。就周大新来说,其小说强烈的故事性显然得之于民间传说、故事等文体特点的潜移默化。周大新小说与民间文学的关系,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下面仅就周大新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湖光山色》如何利用民间传说,及民间传说对作品人物塑造和主题表达的意义,做一窥斑见豹式的探讨。
一
《湖光山色》中的民间传说,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史事传说,如关于楚长城、楚王赀、屈原等传说故事;
一类是地方风物传说,如关于丹湖的神奇烟雾的传说故事。据作者说,前一类关于楚国的史事传说,“星散在故乡的村落、山坡、湖畔和田垄里。在我懂事后,这些传说开始断断续续零碎地进入我的耳朵,像鄢陵之战,丹淅之战,像楚秦联姻,像怀王赴赵,它们部分地满足了我了解历史的兴趣,在不觉间给了我精神上的滋养”;
而后一类关于地方风物的传说故事,丹湖及其神奇烟雾都出自作者的虚构,尽管丹湖“脱胎于故乡的一座巨大水库”[2]。既然丹湖及其神奇烟雾是虚构的,那么附着在其上的传说故事似乎更是编造出来的。但其实不然,只要看一看那些解释性的传说故事,不管是龙王女儿生火做饭的炊烟、丹湖湖神显现真身的护身之物,还是楚军作怪的怨魂、阎王释放的幽灵,其故事,其人物或角色,仍是民间文学中常见的母题和原型。因此,关于丹湖神奇烟雾的传说故事说到底仍来自民间文学,而非作者完全的虚构。在这里,笔者并非要考证《湖光山色》中的传说故事是否真正来自民众之间,而是想要说明:民间文学对作家周大新的影响也许是无所不在且潜移默化的;
同时,像其他当代作家一样,周大新对民间文学的利用,主要是一种创造性运用,而非简单的直接引用。
关于后一点,且看作品是如何叙述这些民间传说故事的。作品中,屈原、楚长城等历史传说,叙述极其简略。叙述比较详细、完整的是楚王赀的两个故事,一是谭老伯编的楚王赀迁都告别母亲故里祭祀的故事,而这故事的源头仍来自民间传说――据民间传说,楚王赀是其父亲与一个民女所生的儿子;
另一个仍是谭老伯讲的,却真正来自一本民间传说书上的导致楚王赀迁都的故事,一个忘乎所以的故事。丹湖神奇烟雾的地方风物传说,如上所述,本来都可以大书特书的,但实际叙述也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作者为什么采用这样一种详略有别、以略为主的民间传说叙事方式呢?因为作者明白,只有故事还不是小说,“故事是思想寓意的载体,是人物成活的依据,是引诱读者阅读的香料,是展览语言才能的舞台”[3]。也就是说,故事对于小说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其重要性也许只限于工具性层面,作家讲述故事的目的在于表达思想、塑造人物等。作者说的当然不限于民间故事,但民间传说一类故事也应包括在内。因此,在《湖光山色》中,作者对民间传说故事的叙述,是与作品的人物塑造、思想表达等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为其服务的。出于这样的文学观念、创作目的或意图,作品中的民间传说叙述或略或详,不一而足。
具体来说,作品对地方风物传说和屈原、楚长城等历史传说的简述,其主要目的在于氛围烘托,即通过对民间传说故事的引述、渲染,展现乡民的生活文化环境,作为人物故事展开的物质基础和心理依据。这种形式的氛围烘托,也容易形成作品鲜明的地方色彩。而作品对楚王赀传说故事的详述,其目的却似乎不限于此。当代民俗学者陈勤建考察了民间文艺在作家文学创作中的重建情况,提出了四种模式,除上文提到的“氛围烘托”外,还有“衍生复写”、“综合组建”和“对应错位”[4]。作家文学与被利用的民间文艺在结构意蕴上相契合,即所谓“对应”。《湖光山色》中现实人物旷开田的故事, 与作品所讲述的楚王赀的历史传说,形成一种“对应”关系,把两种不同的历史时空组接在一起,从而为读者提供了味之无尽的形式意味和想象空间。这也许正是作者想要达到的审美效果。
《湖光山色》中的民间传说故事,尽管不能独立存在,只是作者塑造人物、表达思想的“依据”和“载体”,但其本身仍具有迷人的魅力,既是“引诱读者的香料”,也是帮助读者认识历史、社会、人生的教科书。仅就其器物性、工具性层面来说,由于这些民间传说在作品中反复出现,从而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具有丰富的含义。
二
韦勒克和沃伦在其《文学理论》一书中曾说:“一个‘意象’可以被一次转换成一个隐喻,但如果它作为呈现与再现不断重复,那就变成了一个象征,甚至是一个象征(或者神话)系统的一部分。”[5]《湖光山色》中丹湖神奇烟雾及其风物传说,楚王赀史事传说,其在作品中多次出现,如果把它们看作是一种“意象”的话,那么显然已变成了象征性意象,具有一定的象征寓意。
就丹湖神奇烟雾及其风物传说来说,其寓意较为明显,显然是人类欲望的象征。这一传说故事中的人物或角色,如龙王的女儿、丹湖湖神、楚军怨魂、阎王、幽灵等,都来自另一个世界,或水下,或地下,也许暗示了人类埋藏于心底的幽深、神秘的潜意识欲望。传说中那神奇的烟雾,似乎是通向人类潜意识欲望的通道,或者是显现人类深层欲望的镜像。
而对楚王赀来说,其身上的传说故事主要有两个,因此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一是楚王赀迁都告别母亲故里祭祀的故事,这故事原来是说楚王赀不忘故里、与亲人的离别之情的,但随着这一历史故事在现实生活中的反复表演,却具有了一种反讽的意味,因为饰演楚王赀的旷开田已彻底忘记了自己的故里和亲人,失去了人之常情和本性,徒然沦为王权的奴隶,或者说准确一点,被政治权力异化为非人。另一个楚王赀的故事是一个忘乎所以的故事,表现楚王赀的荒淫、、残忍。如果联系谭老伯讲述这一民间故事的上下文语境,那么旷开田与楚王赀仍是有关系的,因为旷开田的所作所为,也有荒淫、、残忍等特点,正是忘乎所以。两个楚王赀的故事,都与现实生活中人物旷开田有关系,旷开田显然是历史人物楚王赀在当代现实中的复活。这当然不是指旷开田在故事表演中逐渐神似楚王赀,而是因为旷开田不仅多次说他是楚王庄一村之王,且在村中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成为真正的“村王”。由一个朴实、本分、勤劳的农村小伙子迅速转变为忘乎所以的“村王”,我们不能不感叹政治权力对人的异化之深。
从人物塑造的角度说,楚王赀与旷开田是一对互补型人物,甚至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物在不同历史时空的两个化身。但作品讲述的主要是一个当代现实中的故事,作为历史人物的楚王赀毕竟不是作品着力塑造的人物,尽管如此,他的存在,为现实人物旷开田增加了丰厚的历史内涵。也就是说,旷开田这一人物的性格发展、人性变异,除了要从现实生活中找原因外,还得从历史深处去寻找历史的基因。这种历史基因说明确一些,就是权力政治、文化心理等方面的原因。还是小说人物谭老伯说得好:“开田的所作所为,依我看叫忘乎所以;
这世上能叫人忘乎所以的东西很多,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权力……我是研究历史的,我知道中国历朝历代有多少因权力而忘乎所以的人,也知道有多少人想对权力加以制约。但要制约权力,谈何容易,它首先需要执掌权力的人有一种超越世俗利益的眼光,自愿制定一些包括限制自己手中权力的制度……”谭老伯所说的,也正是作者对中国现实政治与历史文化进行的思考。这是作者借助小说人物之口直接表达的忧思之情,更多的忧思却通过生动的故事叙述间接暗示出来。比如旷开田的权力异化,与他长期所受权力压迫、剥削的关系,与他生活的乡土社会中人们普遍的物质、精神贫困和权力崇拜心理的关系等等,在包括旷开田在内的多个人物的故事叙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作者深沉的思考。正像阿Q是未庄这个具有强烈象征性的特定环境的产儿一样,旷开田也是楚王庄这个具有象征性的乡土环境的产儿。旷开田当然不是阿Q,但显然都是乡土中国的文化畸形儿。楚王赀也是这样的文化畸形儿。作为遗传了楚王赀历史基因的后代,旷开田这一人物形象内涵因此大为丰富了,逐渐成长为一个既具有鲜明个性又具有历史普遍性的典型人物。这应该是《湖光山色》的主要成就之一。
三
《湖光山色》通过对史事传说和地方风物传说两类民间传说故事的叙述,一方面深化了人物形象塑造,另一方面表达了作者对人性、权力政治和历史文化的思考,这无疑加重了作品的思想分量。但是,民间传说在作品中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作品中,民间传说等民间文艺、民间风俗及其所赖以生存的乡土环境一起构成了乡土民间文化与世界的整体面貌。旅游项目开发经理薛传薪提出的“田园风光”概念,可用来指代这一乡土民间文化与世界的整体面貌,因为他所说的田园风光不限于乡土自然景观,还包括乡土人文精神因素。作品中,作者借助薛传薪之口,且通过楚王庄发展旅游业的情节叙述,对包括民间传说在内的整个乡土农村的价值和前途似乎多有思考。
首先,针对当前城市化发展的历史趋势,作者思考了乡土农村的前途命运。作者曾谈到创作《湖光山色》的缘起:“中国的城市化还在不事声张地进行,……农民的日子过得艰难,人们渴望离开乡村,世世代代的生存之地变成了极想抛弃之处,其外部和内部的缘由究竟有哪些?和农民涌进城市这股潮流并起的另外两个现象,是大批城市人在节假日里向一些乡村和小镇涌去,是一些城市资本开始向乡村流去,这反向流动的两股人流和反常的资本流动,在告诉我们什么?会带来啥样的结果?这一个个问号一个时期以来,一直在我的眼下,这个住在城市里的农民儿子的脑袋里翻腾,它们促使我去思考,《湖光山色》便是这种思考的一个小小的果实。”[2]如果说城市化是当今中国社会发展的大趋势的话,那么作者似乎有一种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思想。这不仅表现在作者看到了与城市化逆向发展的社会潮流,而且更是在他的作品中刻意设计了主人公暖暖从大城市回到农村家乡谋求人生事业发展的情节。通过暖暖的故事,作者也许想说明:农村青年不必非要进城,在自己家乡也可以大展身手,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暖暖是以具有被看价值、也即旅游价值的田园风光来发展她的事业的。暖暖事业成功的故事也许并不具有普遍意义,但田园风光确实是农村区别于城市的独特之处。作品对田园风光的强调,以及在小说结尾刻意描写的并非仅仅取悦于读者的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结局,似乎都在说明作者对乡土社会经济发展道路的一种设计。这也许是一种带有理想色彩的乌托邦设计,但不是没有这种历史可能性。
另外,从文化精神上来说,田园风光中的民间传说、故事等内容,既是形成乡土文化精神的重要因素,也是乡土文化精神的具体体现。如旷开田在表演楚王赀的传说故事时,逐渐从富有人情人性蜕变为没有人性、忘乎所以,像楚王赀一样,他也遭到了众叛亲离,甚至差点为青葱嫂所溺杀。而遭到旷开田背叛、欺压、打击的暖暖,尽管人们对掌权的旷开田无可奈何,但却同情、帮助善良的暖暖。这种乡土社会朴素的善恶观、是非观,其实在楚王赀和屈原的传说故事中就已经存在了,深入乡民的集体无意识,形成乡土道德传统。这种道德情感倾向,以及小说结尾所表露的善恶报应思想,既是作者思想倾向性的所在,也是作品具有“暖意”的重要根源。这种乡土道德观念,无疑构成了田园风光中最深层次的精神内涵,以区别于城市文化特征,并可作为商品经济发展中人性迷狂的解毒剂。
新世纪以来,在作家们纷纷描绘中国农村分崩离析的图景,讲述农民进城的故事,大唱乡土挽歌或城市悲歌的时候,周大新却以他的《湖光山色》独自肯定、凸显乡村的价值。在他的作品中,乡村,不仅具有迷人的田园风光,具有发展经济的潜力,而且逐渐成为人们――离乡的农民和迷狂的城市人――精神家园。作为建构这一精神家园的要素之一的乡土民间传说故事,其重要意义正在于这一精神建构的过程之中。
(本文为陕西理工学院汉水文化研究中心课题“汉水流域当代作家的民间文化资源研究”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SLGKY10-24。)
注释:
[1]周大新:《漫说“故事”》,文学评论,1992年,第1期。
[2]周大新:《的写作背景》,语文教学与研究,2009年,第21期。
[3]周大新,石一龙:《飞离与栖落》,青年文学,2001年,第11期。
[4]陈勤建:《文艺民俗学》,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16-221页。
关于长征的小故事范文第5篇
接过先辈的旗帜学习弘扬长征精神心得体会范文120xx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5周年和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9月1日晚,湾潭民族中小学四至九年级学生在班主任的组织带领下,认真观看了由教育部和中央电视台联合制作,以“先辈的旗帜”为主题的大型公益电视节目《开学第一课》。
为进一步落实教育部办公厅《关于组织中小学生上好20xx年<开学第一课>的通知》的精神,湾潭民族中小学德育处统筹安排,提前做好准备和调试工作,以保证顺利收看。
观看过程中,同学们聚精会神,在一位位平均年龄逾百岁亲历长征的老红军的讲述中感悟历史,体悟长征精神:红军通信兵胡正先经历背靠背的小伙伴被敌军击中牺牲、突围时吞吃密码本保护部队机密、雪山上忍饥挨饿激战48天等惊心动魄的瞬间,展现了红军战士“跟着走”和“为国家奉献一切”的坚定信念;勇往直前,“独臂将军”贺炳炎在被敌人子弹打碎右臂之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和勇敢,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锯去伤臂。“长征中最小的红军”贺捷出生18天后就在马背上的摇篮中跟随父亲贺龙踏上征途;长征时,在草地中最艰苦的时候,红军们一人一天的口粮只有难以想象的一颗黄豆,但红军战士百折不挠,硬是以超人的意志力克服血肉之躯极限,创造了“人间奇迹”;航天员王亚平讲述了长征火箭、神舟飞船背后蕴含的航天精神,告诉孩子们“长征”火箭名称的寓意,她通过自己的切身经历,讲述了坚持不懈的航天人不忘初心、为祖国奉献一切的新长征精神。
“信念不移、勇往直前、百折不挠、坚持不懈”,一个个鲜活真实的人物,一段段温馨感人的故事,一幅幅震撼人心的场景,让师生们心潮起伏,感动不已。
湾潭民族中小学也将以收看《开学第一课》为契机,不断丰富革命传统教育和理想信念教育内容,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弘扬长征精神,鼓舞和激励孩子们接过先辈的旗帜,继往开来,奋发有为,走好又一代人的“长征路”!
接过先辈的旗帜学习弘扬长征精神心得体会范文2又是一年开学季。从20xx年至今,由教育部和中央电视台联合推出的品牌节目《开学第一课》已经陪伴全国中小学生走过了8年,今年仍将在9月1日央视一套晚8点黄金时段与全国中小学生如约相见。
本届《开学第一课》定名为“先辈的旗帜”,邀请多位亲历长征、平均年龄逾百岁的老红军参与节目,讲述长征故事、弘扬长征精神,同时辅以孩子们喜闻乐见的文艺表演和互动游戏,力争给全国中小学生献上生动而有意义的第一课。
在第一堂课“信念不移”中,由99岁老红军胡正先讲述长征途中“红军的千里眼和顺风耳”——通信兵的故事;第二堂课讲述的是“勇往直前”的长征精神,嘉宾贺陵生讲述父亲贺炳炎将军的故事;第三堂课“百折不挠”,104岁的老红军秦华礼讲述自己和伙伴们在长征中“移动的通信学校”里克服各种困难、坚持学习无线电技术的故事;第四堂课“坚持不懈”讲述的是对长征精神坚持不懈的继承和发扬,由航天员王亚平讲述长征火箭、神舟飞船背后蕴含的航天精神,告诉孩子们“长征”火箭的名称,寓意火箭长长的踪迹,也代表中国航天事业艰苦而又光荣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