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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7篇)

时间:2024-09-05 12:48:02 来源:晨阳文秘网

篇一: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养其根而俟其实”下一句是什么

  “养其根而俟其实”下一句是:“加其膏而希其光”,这是出自于

  唐朝

  韩愈

  所著的《答李翊书》。

  附《答李翊书》全文赏析

  答李翊书

  作者:韩愈

  朝代:唐朝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

  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

  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

  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

  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

  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

  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

  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

  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

  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

  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

  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抑又有难者。

  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

  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

  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

  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

  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

  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

  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

  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

  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

  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

  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

  气,水也;

  言,浮物也。

  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

  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

  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

  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

  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

  用与舍属诸人。

  君子则不然。

  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

  如是者,其亦足乐乎?

  其无足乐也?

  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

  吾诚乐而悲之。

  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

  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

  愈白。

篇二: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答李翊书

  唐·韩愈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抑又有难者。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

  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用与舍属诸人。君子则不然。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

  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吾诚乐而悲之。亟称其人,所以

  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愈白。

  注释

  李翊:唐贞元十八年(802年)进士,时权德舆主持礼部考试,祠部员外郎陆惨为副,韩愈荐李翊于陆惨,遂中第。

  下而恭:谦虚而恭敬。

  其外之文:作为道德之外部表现形式的文章。

  抑:不过,可是,转折连词。

  望孔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谦称自己对于圣人之道还是一个未能登堂入室的门外汉。

  立言:著书立说。

  蕲:同“祈”,求,希望。

  诱于势利:为眼前的势利所诱惑。

  根:比喻道德、学问的修养。

  实:果实,喻立言作文。

  遂:长得好。

  沃:多,充足。晔:明亮。

  蔼如:和蔼温顺的样子。

  两汉:指西汉和东汉。

  陈言:没有表现力的陈词滥调。

  务去:务必除去。

  戛戛:吃力的样子。

  昭昭然:明白清晰的样子。

  汩汩然:水流急速的样子,喻文思泉涌。

  说:同“悦”,喜欢。

  迎而距之:试图从反面去批驳自己的文章,以检验其是否精纯。距同“拒”,抗拒,此指批驳。

  养:培养、充实自己。

  行之乎仁义之途:在儒家“仁义”之坦途上前进。

  游之乎诗书之源:在《诗经》、《尚书》等儒家思想的源泉中遨游。

  气盛:指文章的思想纯正、内容丰富。

  几于成:几乎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肖于器:像一件有固定用处的器物。

  舍:不用。

  属诸人:完全取决于别人。

  处心有道:心中有主见,即以儒家的思想、道德来考虑问题。

  行己有方:行为有准则。

  希:同“稀”,少人。

  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不敢随便褒奖自己认为可褒奖的人,贬斥自己认为可贬斥之。

  不志乎利:用心不在于求利。

  翻译

  六月二十六日,韩愈言,李生足下:你来信的文辞立意很高,而那提问的态度是多么谦卑和恭敬呀。能够这样,谁不愿把把立言之道告诉你呢?儒家的仁义道德归属于你指日可待,何况它的外在形式文章呢?不过我只是所谓望见孔子的门墙而并未登堂入室的人,怎么足以能辨别是或非呢?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跟你谈谈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你所说的要著书立说的看法,是正确的,你所做的和你所期望的,很相似并很接近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立言”之志,是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所取用呢,还是希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呢?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取用,那你本已胜过别人并且可以被人取用了。如果期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

  界,那就不要希望它能够很快实现,不要被势利所引诱,要像培养树木的根而等待它的果实,像给灯加油而等它放出光芒。根长得旺盛果实就能预期成熟,灯油充足灯光就明亮,仁义之人,他的文辞必然和气可亲。

  不过还是有困难之处,我所做到的,自己也不知道达到古代立言者的境界还是没有?虽然如此,我学习古文已有二十多年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夏商周三代西东两汉的书就不敢看,不合乎圣人志意的就不敢存留心中,静处的时候像忘掉了什么,行走时好像遗失了什么,矜持的样子像在思考,茫茫然像是着了迷。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的时候,想要把那些陈旧的言词去掉,这是很艰难的呀!把文章拿给别人看时,不把别人的非难和讥笑放在心上。像这种情况也有不少年,我还是不改自己的主张。这样之后才能识别古书中道理的真与假,以及那些虽然正确但还不够完善的内容,清清楚楚黑白分明了,务必去除那些不正确和不完善的,这才慢慢有了心得。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来的时候,文思就像泉水一样涌流出来了。再拿这些文章给别人看时,非笑它我就高兴,称赞它我就担忧,因为文章里还存有时人的意思和看法。像这样又有些年,然后才真是像大水浩荡一样文思奔涌了。我又担心文章中还有杂而不纯的地方,于是从相反方向对文章提出诘难、挑剔,平心静气地考察它,直到辞义都纯正了,然后才放手去写。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加深自己的修养。在仁义的道路上行进,在《诗》《书》的源泉里游弋,不要迷失道路,不要断绝源头,终我一生都这样做而已。文章的气势,就像水;语言,就像浮在水上的东西。水势大,那么凡是能漂浮的东西大小都能浮起来。文章的气势和语言的关系也是这样,气势充足,那么语言的短长与声音的扬抑就都会适当。

  虽然这样,难道就敢说自己的文章接近成功了吗!即使接近成功了,被人用时,别人能得到什么呢?尽管如此,等待被人采用的见解,难道就像器具一样吗?用或不用都取决于别人。君子就不这样,思考问题本着仁义原则,自己行事有一定规范,被任用就在人们中推行道,不被用就把道传给弟子,把道借文章流传下去为后世效法。像这样,是值得高兴呢,还是不值得高兴呢?

  有志于学习古代立言者的人很少了。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必为今人所弃,我实在为有志于古的人高兴,也为他悲伤,我一再称赞那些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只是为了勉励他们,并非敢随意表扬那些可以表扬、批评那些可以批评的人。向我问道的人有很多了,想到你的意图不在于功利,所以姑且对你讲这些话。韩愈言。

  赏析

  这是一篇书信体论说文。李翊曾向韩愈请教写文章的技巧,韩愈写了这篇文章作答。文章比较系统地阐述了作者的文学观,认为文章的思想内容决定表现形式,所谓“气盛则言宜”;同时结合自己的写作实践具体指出,写好文章的基本条件是要不断加强学习和修养,无望其速成,不诱于势利,树立“立言”的志向,并且要注意修改,求新,“惟陈言之务去”。

  《答李翊书》是韩愈宣传其“古文”理论的重要文章之一。文章可分为四段。

  第一段表示原回答对方的问题,谈谈写作之道。先称赞来信文辞高卓而态度谦恭;接着宕开一笔,感叹世人久已不讲道德(指儒家仁义之道),道德之外的“文”当然更无人讲求。这一笔并非闲笔,它抒发了深沉的感慨,又暗示自己所说的“文”不是一般文章,而是与道德联系在一起的。接着说自己虽所知亦有限,但却不可不为对方谈论一番。这不仅因李生谦恭好学,更因他“不志乎利”,是可教之材,不过这个意思是一在文末才点明的。

  第二段正面揭示中心论点。先向李先生提出希望,希望他不要满足于文章胜过一般人而可为时人所取,而就树立“至于古之立言者”的宏大志向。这一期望很高,但是在先称赏对方文章的基础上,再以问句出之,故显得态度诚恳语气平缓。然后正面提出“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的论点。指出要写好文章,须从根本做起,须加强道德修养,使自己成为“仁义之人”则自然能够“其言蔼和”,蔼,原意为草木美盛,此处借指语言文辞之美。

  第三段即以自己学为古文的经过和体会说明这一论点。先说写作古文确乎很难,不过自己学着写已二十余年了,言外之意是也还有心得。以下

  叙述学为古文的三个阶段,都扣紧“道”与“文”的关系着笔。第一阶段,“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这志不敢存。”韩愈认为三代两汉书中有儒道精醇者(如《五经》、《孟子》)。有大醇小疵者(如荀况、扬雄的著作),魏晋以后则儒道不传。起步须正,故不敢观两汉以一之书。这两句写出兢兢业业唯恐误入歧途的心情。“处若忘”以下四句即是形象地写其专心一意,苦思冥想之状。学有所得,发为文章,务求增除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而甚感为难,所谓“陈言”既指立意,也指文辞表达。有了好的思想内容,要表达得新鲜有力,也颇不易。所作之文,内容既是阐发不合流俗的独特见解,形式又是不拘于对偶、声律的“古文”故颇为人所非笑。但韩愈“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知,置之不顾。当时骈文势力很大,日常应用文字和科举取士,大多使用骈文。韩愈提倡古文,确实是经过艰巨斗争的。如此坚持数年,便进入第二阶段,此时已有分析批判能力,能辨古书中何者为合乎儒道之“正”,何者为假是而非之

  “伪”,何者大体虽“正”而犹有所不足。其阅读范围也就不再有所限制,而能去伪存真,此时执笔为文则能如水流泪不绝;示之于人时,不但不为其毁誉所动,而且毁之反以为喜誉之反以为忧;表明其主见已写,心思朗彻,正俗反时俗之道而行之。这也是就意与辞两方面说的。

  如此数,又进入第三阶段。此时作文如长江大河,滔滔而至。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仍须平心静气,对所欲言者一一加以细心的体察和捡点,确知其醇而不杂,然后才奔涌而出;而且,须不断加强道德修养,“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首《诗》《书》之源”终身以之,总之,学为古文须有极严格而自觉的道德修养,须花费长期以至一生的工夫,且不但不能以至谋取私利,还要为世人所非笑,故为之甚难。至此已将三个阶段为李生描述完毕,然后指出关于气和言的心得举以告之。气,指作者对于所欲表达的内容具有充分自信而产生的昂扬的精神状态。气盛则句式长短、声调高下便能自然合宜。作者之“气”即以此而表现为文章的气势,气之盛大与否,当然又取决于平日修养。这养气之说当是继承孟子“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的说法。孟子善辩,其文气势盛大;不过他并未将“气”与“文”联系起来加以论说。韩愈则将二者联系起来,并将文气具体化为“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

  从文辞声音之美的角度而言,骈文的句式长短,声调变化都较整齐,具有人工美,但易流于单调板带。韩愈提倡古文力矫其弊,但古文亦应讲求节奏、声调之美。以“气”即气势、语气为主导来决定其长短高下,其声音之美便比较自然,具更能切合文章的内容。

  第四段表明坚持古文之道的态度。先紧接上文,说虽已得心应手,但仍不敢自以为近首有成;即使近乎有成,也不为世人所用。而君子正不欲苟合取用于世俗之人,而是以坚持其道,立言不朽,传请后世为乐事,不过,应者寥寥,毕竟又使他乐中有悲。其提倡古文的态度是坚定的,而感情则是矛盾复杂的,最后表明对李生的劝勉之意,与第一段“不可不为生言之”相呼应。

  韩愈曾说过,君子“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正因为作文是为了明道,所以要强调作者以道德修养。韩愈这样鼓吹儒道,有其观实意义。例如:用儒家大一统和君臣名公的思想去反对藩镇割据,要求儒道独尊以反对佛教迷信和寺院经济的恶性膨胀,在当时都有一定进步性。古文理论是与现实斗争密切相关的。不过其理论也充分重视文章的艺术表现,如此文莫于务去陈言和气言关系的主张就很有价值,影响于后世极大;即在今日对于学习写作也不无可借鉴之处。至到“于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的观点,则更具有较普遍的意义。许多在文化科学领域内卓有建树的人物,正是以其百折不回的毅力和不求名利,甘于寂寞的品质取得成功的,韩愈的话至今仍给人以启发和鼓舞。

  《答李翊书》在写作上颇有特色,首先是其文气的变化流转与内容情相切合。文章充满了对自己主张的强烈自信和不为流俗所动的气魄,读之令人振奋,但是,文中言及“志乎古必遗乎今”时,不能不叹恨感慨;所述学为古文的过程,有如临深履薄;对李生竭诚相告,而不可有居高临下之势。凡此种的内容方面的因素,使得文势又起伏多变。而其语言形式亦与之相应。如第二段先以参差如口语且杂以问句的形式表达委婉、商量的语气,而后面的”无望其速成“等句则采用整齐排偶的句式,再加以“仁义之人,基信蔼如”的有力一结,显得凝练铿锵,精光焕发,充分显示其斩钉

  截铁的态度,很好地突出了中心。第四段“君子则不然”以下数句则以较整齐而对比的句式表示其坚定的态度。文中转折连词“抑”“虽然”用得较多,但具有语气的往复回旋之感。此文虽纯是论说而语言颇为形象。如以“养其根”“加其膏”比喻作文当求根本,以水与物比喻气与言,都新鲜而生动,又如以“处若忘”等句描写若思,使读者恍如目击其状。全文针线绵密而不露痕迹。如第一段自称“焉足以知是且非”,第四段说不敢“自谓几于成”都表明了为古文之难,第三段更以一个“难”字贯穿,而这又都是为了说明写作古文是终生事业,“无望其速成”的道理。又如果第四段“志乎古”“不志乎利”“用于人也奚取”分别与第二段“蕲至于古之立言者”“无诱于势利”“取于人”相照应,且都自然而然,绝无重复之感。

篇三: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答李翊书唐代:韩愈六月二十六日,愈白。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生所谓“立言”者,是也;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抑又有难者。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用与舍属诸人。君子则不然。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吾诚乐而悲之。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愈白。标签书信、论说文译文六月二十六日,韩愈言,李生足下:你来信的文辞立意很高,而那提问的态度是多么谦卑和恭敬呀。能够这样,谁不愿把把立言之道告诉你呢?儒家的仁义道德归属于你指日可待,何况乎表述道德的文呢?不过我只是所谓望见孔子的门墙而

  并未登堂入室的人,怎么足以能辨别是或非呢?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跟你谈谈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你所说的要著书立说的看法,是正确的,你所做的和你所期望的,很相似并很接近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立言”之志,是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所取用呢,还是希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呢?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取用,那你本已胜过别人并且可以被人取用了。如果期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那就不要希望它能够很快实现,不要被势利所引诱,(要像)培养树木的根而等待它的果实,(像)给灯加油而等它放出光芒。根长得旺盛果实就能预期成熟,灯油充足灯光就明亮,仁义之人,他的文辞必然和气可亲。不过还是有困难之处,我所做到的,自己也不知道达到(古代立言者的境界)还是没有?虽然如此,我学习古文已有二十多年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夏商周三代西东两汉的书就不敢看,不合乎圣人志意的就不敢存留心中,静处的时候像忘掉了什么,行走时好像遗失了什么,矜持的样子像在思考,茫茫然像是着了迷。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的时候,想要把那些陈旧的言词去掉,这是很艰难的呀!把文章拿给别人看时,不把别人的非难和讥笑放在心上。像这种情况也有不少年,我还是不改(自己的主张)。这样之后才能识别古书(中道理)的真与假,以及那些虽然正确但还不够完善的内容,清清楚楚黑白分明了,务必去除那些不正确和不完善的,这才慢慢有了心得。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来的时候,文思就像泉水一样涌流出来了。再拿这些文章给别人看时,非笑它我就高兴,称赞它我就担忧,因为文章里还存有时人的意思和看法。象这样又有些年,然后才真是象大水浩荡一样(文思奔涌)了。我又担心文章中还有杂而不纯的地方,于是从相反方向对文章提出诘难、挑剔,平心静气地考察它,直到辞义都纯正了,然后才放手去写。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加深自己的修养。在仁义的道路上行进,在《诗》《书》的源泉里游弋,不要迷失道路,不要断绝源头,终我一生都这样做而已。文章的气势,就像水;语言,就像浮在水上的东西;水势大,那么凡是能漂浮的东西大小都能浮起来。文章的气势和语言的关系也是这样,气势充足,那么语言的短长与声音的扬抑就都会适当。虽然这样,难道就敢说自己的文章接近成功了吗!即使接近成功了,被人用时,别人能得到什么呢?尽管如此,等待被人采用的见解,难道就像器具一样吗?用或不用都取决于别人。君子就不这样,思考问题本着仁义原则,自己行事有一定规范,被任用就在人们中推行道,不被用就把道传给弟子,把道借文章流传下去为后世效法。象这样,是值得高兴呢,还是不值得高兴呢?有志于学习古代立言者的人很少了。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必为今人所弃,我实在为有志于古的人高兴,也为他悲伤,我一再称赞那些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只是为了勉励他们,并非敢(随意)表扬那些可以表扬、批评那些可以批评的人。向我问道的人有很多了,想到你的意图不在于功利,所以姑且对你讲这些话。韩愈言。注释

  赏析韩愈认为有较高的道德修养是为文的前提。他在《答李翊书》的开头说:“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有日矣,况其外文乎?”由此可见,他认为德是文章的内核,文是德之载体,或者说是外在的表现形式。这和他所一贯倡导的“文以载道”说是相一致的。如,他在《争臣论》一文中说:“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在《答李秀才书》中说:“愈之所志于古者,不惟其辞之好,好其道焉耳。”那么,“道”和“文”怎样能相促相长,达到较高的水准呢?他在《答李翊书》的第二段形象的论述了这个问题,他说:“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竢其食,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要写好文章,不要只是想去寻找一盒能让东施变西施的外用美丽霜,不要被狭隘的功利所驱谴,而要像为树养根,给灯加油那样,去加强道德修养,有了教高的道德水准,诗之树、文之灯才根深叶茂、光焰万丈!有了较高的道德修养,就有了经济苍生的使命感,就有了悯难怜弱的同情心,就有了正道直言的方正人格,遇不平则鸣,有愤激则书,敢于为民请命,敢于为一切正义和真理摇旗呐喊、奔走呼号。金银财色不能动其心,酷刑利刃不能钳其口。想不说话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呀,何需挖空心思、搜肠刮肚、冥搜虚饰以敷缀其文呢?关于作者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篇四: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答李翊书》原文、译文及注释

  原文:

  答李翊书

  唐代-韩愈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抑又有难者。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用与舍属诸人。君子则不然。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

  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吾诚乐而悲之。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愈白。

  对照翻译: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

  六月二十六日,韩愈言。

  李生足下:

  李生足下:

  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

  你来信的文辞立意很高,而那提问的态度是多么谦卑和恭敬呀。

  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

  能够这样,谁不愿把立言之道告诉你呢?

  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

  儒家的仁义道德归属于你指日可待,何况乎表述道德的文呢?

  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

  不过我只是所谓望见孔子的门墙而并未登堂入室的人,怎么足以能辨别是或非呢?

  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跟你谈谈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

  你所说的要著书立说的看法,是正确的。

  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

  你所做的和你所期望的,很相似并很接近了。

  抑不知生之志:

  只是不知道你的“立言”之志。

  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

  是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所取用呢。

  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

  还是希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呢?

  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

  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取用,那你本已胜过别人并且可以被人取用了。

  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如果期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那就不要希望它能够很快实现,不要被势利所引诱,要像培养树木的根而等待它的果实,像给灯加油而等它放出光芒。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

  根长得旺盛果实就能预期成熟,灯油充足灯光就明亮。

  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仁义之人,他的文辞必然和气可亲。

  抑又有难者。

  不过还是有困难之处。

  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

  我所做到的,自己也不知道达到古代立言者的境界还是没有?

  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

  虽然如此,我学习古文已有二十多年了。

  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

  开始的时候,不是夏商周三代西东两汉的书就不敢看,不合乎圣人志意的就不敢存留心中。

  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

  静处的时候像忘掉了什么,行走时好像遗失了什么,矜持的样子像在思考,茫茫然像是着了迷。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

  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的时候,想要把那些陈旧的言词去掉,这是很艰难的呀!

  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

  把文章拿给别人看时,不把别人的非难和讥笑放在心上。

  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

  像这种情况也有不少年,我还是不改自己的主张。

  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

  这样之后才能识别古书中道理的真与假,以及那些虽然正确但还不够完善的内容,清清楚楚黑白分明了,务必去除那些不正确和不完善的,这才慢慢有了心得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

  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来的时候,文思就像泉水一样涌流出来了。

  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

  再拿这些文章给别人看时,非笑它我就高兴,称赞它我就担忧,因为文章里还存有时人的意

  思和看法。

  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

  像这样又有些年,然后才真是像大水浩荡一样文思奔涌了。

  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

  我又担心文章中还有杂而不纯的地方,于是从相反方向对文章提出诘难挑剔,平心静气地考察它,直到辞义都纯正了,然后才放手去写。

  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

  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加深自己的修养,在仁义的道路上行进,在《诗》《书》的源泉里游弋,不要迷失道路,不要断绝源头,终我一生都这样做而已。

  气,水也;

  文章的气势,就像水;

  言,浮物也。

  语言,就像浮在水上的东西。

  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

  水势大,那么凡是能漂浮的东西大小都能浮起来。

  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

  文章的气势和语言的关系也是这样,气势充足,那么语言的短长与声音的扬抑就都会适当。

  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

  虽然这样,难道就敢说自己的文章接近成功了吗!

  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

  即使接近成功了,被人用时,别人能得到什么呢?

  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

  尽管如此,等待被人采用的见解,难道就像器具一样吗?

  用与舍属诸人。

  用或不用都取决于别人。

  君子则不然。

  君子就不这样。

  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

  思考问题本着仁义原则,自己行事有一定规范,被任用就在人们中推行道,不被用就把道传给弟子,把道借文章流传下去为后世效法。

  如是者,其亦足乐乎?

  像这样,是值得高兴呢,还是不值得高兴呢?

  其无足乐也?

  有志于学习古代立言者的人很少了。

  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

  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必为今人所弃,我实在为有志于古的人高兴。

  吾诚乐而悲之。

  也为他悲伤。

  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

  我一再称赞那些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只是为了勉励他们,并非敢随意表扬那些可以表扬批评那些可以批评的人。

  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

  向我问道的人有很多了,想到你的意图不在于功利,所以姑且对你讲这些话。

  愈白。

  韩愈言。

  注释:

  1.李翊:唐贞元十八年(802)进士,时权德舆主持礼部考试,祠部员外郎陆惨为副,韩愈荐李翊于陆傪,遂中第。

  2.白:启,说。李生:即李翊。足下:古代对人的尊称。

  3.书辞甚高:来信立论很高远。

  4.下而恭:谦虚而恭敬。

  5.归:归属。有日:不久,指日可待。

  6.其外之文:作为道德之外部表现形式的文章。

  7.抑:不过,可是,转折连词。望孔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谦称自己对于圣人之道还是一个未能登堂入室的门外汉。

  8.焉:疑问代词,哪里。

  9.立言:著书立说。

  10.所为者:所做到的。所期者:所期望达到的。几:近。

  11.蕲:同“祈”,求,希望。

  12.将:还是。至于:达到。

  13.诱于势利:为眼前的势利所诱惑。

  14.根:比喻道德、学问的修养。俟:等待。实:果实,喻立言作文。

  15.膏:油。

  16.遂:长得好。

  17.沃:多,充足。晔:明亮。

  18.蔼:和顺。一说原意为草木美盛,此处借指语言文辞之美。如:语尾形容词,同“然”。

  19.至:达到。

  20.始者:起初的时候。

  21.三代:指夏商周。两汉:指西汉和东汉。

  22.处:静处。忘:指遗忘外界的一切。

  23.行:行动。遗:遗失。

  24.俨:俨然,庄重的样子。

  25.迷:迷失方向。

  26.陈言:没有表现力的陈词滥调。务去:务必除去。

  27.戛戛:吃力的样子。

  28.其观于人:把自己写的文章给别人看。

  29.不知:不理会,不介意。非笑:非难和讥笑。

  30.有年:有不少年。

  31.正伪:指古书阐述道理的是非真假。

  32.昭昭然:明白清晰的样子。

  33.徐:渐渐地。

  34.汩汩然:水流急速的样子,喻文思泉涌。

  35.说:同“悦”,喜欢。

  36.杂:不纯正。

  37.迎而距之:试图从反面去批驳自己的文章,以检验其是否精纯。距同“拒”,抗拒,此指批

  驳。

  38.醇:同“纯”,纯粹。

  39.肆:放纵,这里是可以无拘无束地去写作的意思。

  40.养:修养。

  41.行之乎仁义之途:在儒家“仁义”之坦途上前进。

  42.游之乎诗书之源:在《诗经》《尚书》等儒家思想的源泉中遨游。

  43.气盛:指文章的思想纯正、内容丰富。

  44.几于成:几乎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45.肖于器:像一件有固定用处的器物。

  46.舍:不用。属诸人:完全取决于别人。

  47.处心有道:心中有主见,即以儒家的思想、道德来考虑问题。

  48.行己有方:行为有准则。

  49.希:同“稀”,少人。

  50.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不敢随便褒奖自己认为可褒奖的人,贬斥自己认为可贬斥之。

  51.不志乎利:用心不在于求利。

  [1][2]

篇五: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答李翊书原文阅读及翻译译文

  原文阅读: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蕲胜于人而取子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抑又有难者。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用与舍属诸人。君子则不然。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

  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吾诚乐而悲之。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愈白。

  翻译译文或注释:

  六月二十六日,韩愈禀告。李翊足下:你的来信文辞很好,而且请教问题的态度多么谦虚恭敬。能象这样,谁不想把那道理告诉你呢?道德的归真为期不会久了,何况它的外在形式(文章)呢?不过我只是所谓“望见了孔子的门户和围墙但尚未登入堂室”的人,哪里能够知道是对还是错呢?虽然如此,还是不可不同你谈谈这方面的道理。

篇六: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

  翻译:树木根系茂盛的,果实才能结得好,灯盏里的油充足,它的火光才会明亮。出自韩愈《答李翊书》节选原文:养其根而俟其实,加

  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

  沃者其光晔。《答李翊书》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于唐贞元十七年(年)创作的一篇书信体论说文。李翊曾向韩愈请教写文章的技巧,韩愈写了这篇文章作答。

  《答李翊书》主旨:

  1、这篇文章主要阐释了向人与为文,立行与立言之间的关系。作者以自己学文的新身经验,特别强调了道德修养对治学,为文的关键促进作用。

  2、韩愈认为,学文应以立行为本,以立言为表,只有行之乎仁义之途做仁义之人,才能“其言如”,要学习古代的优秀作品,以增进道德学养,他还认为:治学应“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不畏艰辛,不怕非议,持之以恒。

  3、作文则应务回去陈言,勇一技术创新,以气主文,居首功言宜。韩愈明确提出这些主张,意在振兴孺学,反对形式主义文风,存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对今日环境治理黄老文,也仍有教益。

篇七: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韩愈《答李翊书》原文|译文|赏析

  《答李翊书》是唐代文学家韩愈于唐贞元十七年创作的一篇书信体论说文。李翊曾向韩愈请教写文章的技巧,韩愈写了这篇文章作答。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吧!《答李翊书》原文

  唐代:韩愈

  六月二十六日,愈白。李生足下: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也有日矣,况其外之文乎?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焉足以知是且非邪?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生所谓“立言”者,是也;生所为者与所期者,甚似而几矣。抑不知生之志: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蕲胜于人而取于人,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抑又有难者。愈之所为,不自知其至犹未也;虽然,学之二十余年矣。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其观于人,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如是者亦有年,犹不改。然后识古书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乃徐有得也。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汩汩然来矣。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如是者亦有年,然后浩乎其沛然矣。吾又惧其杂也,迎而距之,平心而察之,其皆醇也,然后肆焉。虽然,不可以不养也,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无迷其途,无绝其源,终吾身而已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虽如是,其敢自谓几于成乎?虽几于成,其用于人也奚取焉?虽然,待用于人者,其肖于器邪?用与

  舍属诸人。君子则不然。处心有道,行己有方,用则施诸人,舍则传诸其徒,垂诸文而为后世法。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有志乎古者希矣,志乎古必遗乎今。吾诚乐而悲之。亟称其人,所以劝之,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问于愈者多矣,念生之言不志乎利,聊相为言之。愈白。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六月二十六日,韩愈言,李生足下:

  你来信的文辞立意很高,而那提问的态度是多么谦卑和恭敬呀。能够这样,谁不愿把把立言之道告诉你呢?儒家的仁义道德归属于你指日可待,何况乎表述道德的文呢?不过我只是所谓望见孔子的门墙而并未登堂入室的人,怎么足以能辨别是或非呢?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跟你谈谈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你所说的要著书立说的看法,是正确的,你所做的和你所期望的,很相似并很接近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立言”之志,是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所取用呢,还是希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呢?希望胜过别人而被人取用,那你本已胜过别人并且可以被人取用了。如果期望达到古代立言的人的境界,那就不要希望它能够很快实现,不要被势利所引诱,(要像)培养树木的根而等待它的果实,(像)给灯加油而等它放出光芒。根长得旺盛果实就能预期成熟,灯油充足灯光就明亮,仁义之人,他的文辞必然和气可亲。

  不过还是有困难之处,我所做到的,自己也不知道达到(古代立言者的境界)还是没有?虽然如此,我学习古文已有二十多年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夏商周三代西东两汉的书就不敢看,不合乎圣人志意的就不敢存留心中,静处的时候像忘掉了什么,行走时好像遗失了什么,矜持的样子像在思考,茫茫然像是着了迷。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的时候,想要把那些陈旧的言词去掉,这是很艰难的呀!把文章拿给别人看时,不把别人的非难和讥笑放在心上。像这种情况也有不少年,我还是不改(自己的主张)。这样之后才能识别古书(中道理)的真与假,以及那些虽然正确但还不够完善的内容,清清楚楚黑白分明了,务必

  去除那些不正确和不完善的,这才慢慢有了心得。

  当把心里所想的用手写出来的时候,文思就像泉水一样涌流出来了。再拿这些文章给别人看时,非笑它我就高兴,称赞它我就担忧,因为文章里还存有时人的意思和看法。象这样又有些年,然后才真是象大水浩荡一样(文思奔涌)了。我又担心文章中还有杂而不纯的地方,于是从相反方向对文章提出诘难、挑剔,平心静气地考察它,直到辞义都纯正了,然后才放手去写。虽然如此,还是不能不加深自己的修养。在仁义的道路上行进,在《诗》《书》的源泉里游弋,不要迷失道路,不要断绝源头,终我一生都这样做而已。

  文章的气势,就像水;语言,就像浮在水上的东西;水势大,那么凡是能漂浮的东西大小都能浮起来。文章的气势和语言的关系也是这样,气势充足,那么语言的短长与声音的扬抑就都会适当。虽然这样,难道就敢说自己的文章接近成功了吗!即使接近成功了,被人用时,别人能得到什么呢?尽管如此,等待被人采用的见解,难道就像器具一样吗?用或不用都取决于别人。君子就不这样,思考问题本着仁义原则,自己行事有一定规范,被任用就在人们中推行道,不被用就把道传给弟子,把道借文章流传下去为后世效法。象这样,是值得高兴呢,还是不值得高兴呢?有志于学习古代立言者的人很少了。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必为今人所弃,我实在为有志于古的人高兴,也为他悲伤,我一再称赞那些有志学习古人的人,只是为了勉励他们,并非敢(随意)表扬那些可以表扬、批评那些可以批评的人。向我问道的人有很多了,想到你的意图不在于功利,所以姑且对你讲这些话。韩愈言。

  注释

  李翊:唐贞元十八年(802年)进士,时权德舆主持礼部考试,祠部员外郎陆惨为副,韩愈荐李翊于陆惨,遂中第。

  下而恭:谦虚而恭敬。

  其外之文:作为道德之外部表现形式的文章。

  抑:不过,可是,转折连词。

  望孔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谦称自己对于圣人之道还是一个未能登堂入室的门外汉。

  立言:著书立说。

  蕲:同“祈”,求,希望。

  诱于势利:为眼前的势利所诱惑。

  根:比喻道德、学问的修养。

  实:果实,喻立言作文。

  遂:长得好。

  沃:多,充足。

  哗:明亮。

  蔼如:和蔼温顺的样子。

  两汉:指西汉和东汉。

  陈言:没有表现力的陈词滥调。

  务去:务必除去。

  戛戛:吃力的样子。

  昭昭然:明白清晰的样子。

  汩汩然:水流急速的样子,喻文思泉涌。

  说:同“悦”,喜欢。

  迎而距之:试图从反面去批驳自己的文章,以检验其是否精纯。距同“拒”,抗拒,此指批驳。

  养:培养、充实自己。

  行之乎仁义之途:在儒家“仁义”之坦途上前进。

  游之乎诗书之源:在《诗经》、《尚书》等儒家思想的源泉中遨游。

  气盛:指文章的思想纯正、内容丰富。

  几于成:几乎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肖于器:像一件有固定用处的器物。

  舍:不用。

  属诸人:完全取决于别人。

  处心有道:心中有主见,即以儒家的思想、道德来考虑问题。

  行己有方:行为有准则。

  希:同“稀”,少人。

  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不敢随便褒奖自己认为可褒奖的人,贬斥自己认为可贬斥之。

  不志乎利:用心不在于求利

  赏析

  韩愈认为有较高的道德修养是为文的前提。他在《答李翊书》的开头说:“生之书辞甚高,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道德之归有日矣,况其外文乎?”由此可见,他认为德是文章的内核,文是德之载体,或者说是外在的表现形式。这和他所一贯倡导的“文以载道”说是相一致的。如,他在《争臣论》一文中说:“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在《答李秀才书》中说:“愈之所志于古者,不惟其辞之好,好其道焉耳。”

  那么,“道”和“文”怎样能相促相长,达到较高的水准呢?他在《答李翊书》的第二段形象的论述了这个问题,他说:“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竢其食,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要写好文章,不要只是想去寻找一盒能让东施变西施的外用美丽霜,不要被狭隘的功利所驱谴,而要像为树养根,给灯加油那样,去加强道德修养,有了教高的道德水准,诗之树、文之灯才根深叶茂、光焰万丈!有了较高的道德修养,就有了经济苍生的使命感,就有了悯难怜弱的同情心,就有了正道直言的方正人格,遇不平则鸣,有愤激则书,敢于为民请命,敢于为一切正义和真理摇旗呐喊、奔走呼号。金银财色不能动其心,酷刑利刃不能钳其口。想不说话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呀,何需挖空心思、搜肠刮肚、冥搜虚饰以敷缀其文呢?